」

我沉默地點了點頭，就在房間陷入詭異的沉默時，恰巧昭昭跑了進來。

她面色不自然地拉起我就往外跑，我只好回頭歉疚地看了兄長一眼。

他已經極其自然地又躺下裝病，嘴里還發出要死不活的呻吟聲。

馬車上，我望著昭昭怪異的神情，心里涌起大片的不安：

「昭昭，華文對你做了什麼？」

「是我對她做了什麼。」她有些扭捏地將臉埋進我的胸膛，悶聲道：「她讓我拿鞭子抽了她兩下。」

「......」我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10

信封里有這半年，兄長從華文手上偷偷劫下民間女子的藏身之處。

我與昭昭，將公主府內潛藏的所有骯臟，派人往民間四處散播。

那些女子也出面作證，自己的丈夫都是華文公主派人截殺。

很快，京城內群民激憤，那些妻子無故失蹤的百姓，連夜闖入公主府。

后花池內成百上千的尸體，讓良民徹底成為暴民。

燒殺搶掠在偌大的公主府內上演，華文嚇得換上侍女的服飾，跑到了街頭。

國公府的人趁亂闖入府內，將兄長接應了出來。

而昭昭也在路邊，將華文親手擒獲。

憑借從華文身上搜出來的入宮手令，宋家軍光明正大地入宮「救駕」。

等到姜國皇帝反應過來時，我與昭昭將已經被捆綁成一團的華文，丟到了他的跟前。

眼見自己的掌上明珠被如此對待，他雷霆震怒：

「駙馬不得歡心，華文喜歡那些女子，是她們的榮幸。

陸家與宋家同氣連枝，該當何罪？！」

昭昭聞言徹底信了我與她說的，將士在前線打仗，朝廷卻不增援的說法。

她懶得再聽皇帝的廢話，大手一揮，便命人把皇帝和公主都投入了天牢。

只是第二天該由誰來登基，昭昭陷入了迷茫。

我讓人將提前制好的龍袍，呈到了昭昭的跟前。

她一臉震驚地望著我，我只是直視著她的眼輕聲說道：

「你曾經問過我心中的帝王人選，我如今才敢和你說，一直都是你。」

民間感恩昭昭的所作所為，對他們來說，讓華文這樣的當權者在世，才是對他們的凌遲。

宋家在北境的聲望如同姜朝在百姓的地位，如今大局已定，文武百官無一人敢提出異議。

自此，姜國出現了第一位女帝。

只是昭昭第二日便去找了兄長，兩人在房內不知聊了些什麼，我只見著昭昭悲憤地跑了出來。

我好奇地去問了兄長，他支支吾吾地不敢看我，我想大概是他又說了什麼怪異言論。

父親對于朝政一夜之間易主感到震撼，而母親只對我們兄弟又能重回國公府感到欣慰。

「攘外必先安內，是時候討伐匈奴了。」兄長如此說道。

于是，女帝登基的第三日，便御駕親征。

11

兄長與昭昭唯一達成的共識，便是拒絕我的隨同。

「你身子不好，跟著一起去只會讓我們分心。」兄長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揮手示意我趕緊回府。

他信誓旦旦地說，他發現自己的天賦，是行軍打仗。

我站在城墻的最高處，望著他們二人，并肩奔向戰場。

前線的消息不斷傳回京城，昭昭和兄長因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一次打得匈奴節節敗退。

匈奴與姜朝簽訂了十年免戰的合約，答應期限內不會騷擾姜國邊境防線。

不日，昭昭就要班師回朝。

「小辭，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父親在我身旁，委婉勸道。

我閉上雙眼，想著這一世大家都已經過得很好，屬實不該再強求其他。

所以昭昭回來后，我有些逃避地不敢見她。

沒成想皇宮這麼大，我還是被她在觀星樓堵到。

「陸言辭，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她雙眼通紅地看著我。

我沒忘。

無論是她問我，我怎麼知道我不會是她的有情人。

還是她說，我是她的新婚丈夫是她宋昭昭的姑爺。

但我還是怯懦。

這股怯懦，自從那日親眼看著兄長與她并肩出征，便達到了頂峰。

何況上一世，他們二人本就是夫妻。

原本她只以為兄長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哥。

可事實是兄長卻有著孤身出城面對匈奴的莫大魄力。

我正要開口說話，昭昭猛地伸出手將我的嘴遮住：

「如果你想說的是，把我讓給陸言湛，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輕輕將她的手拉下，搖了搖頭：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后悔，我永遠不會放棄。」

如今姜國上下一片安好，是時候補昭昭一個洞房花燭夜。

我將她抱了起來，她臉帶嬌羞地依偎到了我懷里。

（完。）

番外

1 陸言湛視角。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我簡直是個天選之子。

在 21 世紀天天給資本家做社畜的我，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國公府的公子哥。

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稱霸天下的起點。

但對我來說，這就已經是終點。

我不想學騎馬射箭，也不想學四書五經。

我只想吃喝玩樂，然后體驗體驗古代的青樓小花魁。

沒想到我那便宜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姜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