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犯一點小錯，立刻就會招致毒打。

她在十歲那年被奶奶活生生打死，丟在了后山的蛇神洞里。

她也是我們村最后一個「飼蛇女」。

十年過去了，她回來了？

7

我的心臟在激烈顫抖。

身體的燥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內心只有無盡的震驚和自責。

我緊緊盯著還在媚笑的女人，喊了一聲：「佳佳？」

章佳佳，我的親妹妹。

她死的時候只有十歲，但由于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形瘦小，看起來才六七歲。

我每次上學回來，她都在干活。

砍柴、洗菜、晾衣……家里的所有家務，早早壓在了她羸弱的肩膀上。

我一度為此憤怒，不惜跟全家人吵架，可無濟于事。

只要我不在家，佳佳必定淪為奴隸。

她卻是沒心沒肺一般，總是說不累，還把偷偷藏起來的糖果給我吃。

我曾暗暗發誓，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讓妹妹享福，一定要救她脫離苦海！

可她早早死了，因為我。

那年暑假，我不小心點燃了廚房的柴火，大火籠罩了整個房屋，熾熱的火焰嚇得我瑟瑟發抖。

全家人震怒，我奶奶兇狠地抓起了扁擔，死死盯著灰頭土臉的我和妹妹。

妹妹也在發抖，但看了我一眼后，怯生生舉手：「我燒的……」

短短三個字，讓妹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暴怒的爸爸一腳將妹妹踹翻，奶奶的扁擔順勢落下，瘋狂毆打，嘴里辱罵著妹妹沒用，掃把星，浪費米！

我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恐怖的暴力，嚇得癱倒在地。

而妹妹撕心裂肺地哭號著，滿臉血污，虛弱的小手抱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家里人火是我點的。

等我緩過神來，妹妹已經一動不動了。

爺爺這才攔住大家，說別打死了。

奶奶吐了一口痰：「打死了最好，這賠錢的玩意丟去喂蛇，蛇神娘娘會保佑我們發財的！」

奶奶一語中的，妹妹死了。

我嚇破了的膽終于有了一絲勇氣，崩潰大哭：「火是我燒的，我燒的！」

一家人看我，又看沒了氣的妹妹。

「阿華別哭了，不怪你，我們不打你。」

8

妹妹就這麼死了。

家人用舊席子把她裹了起來，連夜丟進了蛇神洞，仿佛只是丟了一個不值錢的物件。

我哭了一夜，最后暈死了過去。

至此，無盡的自責和痛苦糾纏著我，讓我不愿再面對家人，也不愿意回村。

不知不覺，淚水流了出來。

身旁的妹妹還在咯咯笑，親昵地吻我的臉。

我擋住她，又喊了一聲：「佳佳？」

她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空洞、表情妖媚，跟我記憶中的妹妹截然不同。

可那胎記，就是她的！

我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拉住她的手，快步離開惡臭的雞棚。

其余四個女人見狀，又回干稻草上蜷縮了起來。

佳佳一路歡笑，由著我帶她回家。

我拉著她再次來到發小的家。

我大聲呼喊發小，發小在屋里回應：「干什麼？我忙呢……」

他中氣不足，給人一種重病纏身的感覺。

「老凌，出來，我妹回來了！」我現在無人可以商量，只能找老凌，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這件事太詭異了！

老凌終于出來了，一出來就盯著佳佳看，哈喇子直流：「哇，極品啊，便宜你了。」

「你看這個胎記，這是我妹！」我厲喝。

老凌跟我同歲，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他小時候暗戀過我妹妹，在我妹妹死后，他也偷偷哭了很久。

「啊？」老凌終于聽明白了我的話，盯著佳佳脖子上的胎記看。

看了半晌，沉默不語。

我以為他終于清醒了，不料他笑道：「有胎記更性感呢，我跟你換換吧，我那個也是極品。」

我勃然大怒，一巴掌抽他臉上。

他踉蹌摔倒，用力晃腦袋，意識竟然被我扇模糊了，隨后抬手摸了摸后脖頸：「誰打我……好癢……」

我這才發現，他的后脖頸上有兩個不起眼的牙印，一看就是蛇咬出來的！

幾乎同時，我也覺得后脖頸癢，抬手一摸，竟發現我后脖頸也有蛇牙印！

我什麼時候被蛇咬了？

從回村到現在，我壓根沒見過一條蛇，至于那些女人，我也沒有接觸……妹妹一直在親昵地蹭我，只有她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咬我。

我扭頭看妹妹，她朝我笑，又試圖親我。

我再次推開，喊老凌起來。

他卻往屋里爬去，嘴里浪笑：「又想要了，老婆老婆……我來了！」

屋里也響起了浪蕩的笑，勾得老凌爬得更快了。

簡直瘋了！

9

老凌瘋了！

我沒辦法，也搞不懂蛇牙印的情況，只能先帶佳佳回家去。

才進門口，我爸就下樓來了。

他身形不穩，臉色蠟白，眼神虛浮，是下樓來找蛇酒喝的。

我們村家家戶戶都有蛇酒，喝了暖身壯陽。

我爸顯然耗干了精力，但依舊食髓知味，要喝了酒繼續享受。

我發現他后脖頸同樣有蛇牙印，而且呈現暗紅色了，不像老凌的，還是鮮紅色。

我爸看見了佳佳，當即迫不及待：「挑好了？來來來，跟我上樓去，兩個我都要。」

他眼中已經沒有我了，強勢地來搶奪佳佳。

佳佳始終保持媚笑，我爸碰她，她順勢就黏上了我爸，親昵地蹭來蹭去。

「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