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隊長應聲道：“沒錯，劉廠長就是袁雪妹的生活來源，除非她有了更多更好的生活來源，否則完全沒有必要離開，還是這種不告而別。”

邱楚義追問：“這個袁雪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很多時候，突然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比如，突然得病了，突然離開了，突然就杳無音信了，突然的背后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隨后，在虎強縣公安局刑警隊的協助下，老隊長聯系到了懋祥縣警方，對方協查之后，確定袁雪妹的老家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爺爺表示袁雪妹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這似乎也印證了老隊長的推測。

老隊長分析有兩種可能：

其一，內源性，劉廠長撒謊了，當時，他和袁雪妹發生了矛盾，比如，袁雪妹想要更多生活費或者袁雪妹想要干擾劉廠長的家庭，劉廠長將袁雪妹殺害，他掩飾了一切，將袁雪妹的被害偽裝了不告而別；其二，外源性，劉廠長所說屬實，袁雪妹可能遇到了某件事情，就這麼毫無預兆地不告而別了。

結合對劉廠長的詢問，即便他確實和袁雪妹發生了矛盾，但是要升級到殺人滅口，也是非常困難，退一萬步說，如果劉廠長真的殺害了袁雪妹，他可以將這個故事編得更加合理，也可以撇清關系，比如他們和平分開，比如去了外地，完全沒有必要說她是突然離開。

從這個角度分析，劉廠長所說應該屬實，那麼袁雪妹的突然離開很可能就代表出事了。

這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傅麗娟被害，她妹妹精神出現了問題，最后溺亡，如今又得知她妹妹的一個好朋友也無故失蹤了。

這僅僅就是個例事件，還是這些事件背后都有隱秘聯系？

當天下午，之前負責聯系傅雨婷和谷新龍鄰居的協查民警那邊有了進展。

他們找到了當時住在出租房后面的鄰居和住在鄰居大姐家對面的鄰居，他們都表示和傅、谷二人有過交流。

兩個鄰居所提供的信息也印證了老隊長所說，任何人的敘述都會出現偏差。

【09】

住在出租房后面的鄰居是一對年輕夫妻，他們印象中的傅雨婷愛說愛笑，倒是谷新龍不愛說話。

另外，這個谷新龍平常不上班，每天就是在附近閑逛。

關于傅雨婷的患病，那對夫妻也表示仍有印象，妻子還提到了一個細節，就是傅雨婷說自己沒病，都是谷新龍說她病了，還給她吃藥。

那一刻，我倏地抬起頭。

這個鄰居正好說中了之前我想到過又不敢確定的可能。

老隊長示意讓她繼續。

她回憶說：“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看不到傅雨婷了，反正那段時間，我經常聽到他們的房子傳來哭聲和叫聲，傅雨婷發出來的，我們是前后鄰，他家又經常開著小后窗，我也就聽得比較清楚。當時，我還和我對象說過，他說人家是情侶，讓我少管閑事。”

她稍有停頓：“直到現在，我對這件事都記憶猶新。那一天，我歇班了，在家里蒸包子，然后我聽到一陣敲玻璃的聲音，一開始我沒在意，過了一會兒，我又聽見了，就出了屋子，看到傅雨婷在敲她家后窗戶的玻璃，我就過去了，問她怎麼了，她說話，我也聽不清，我找了一個梯子爬了上去，她好像很激動，也很害怕，然后我就問她怎麼了，她哭著說自己沒有病，我說那為什麼谷新龍說她病了，她哭說自己沒病，谷新龍還是一直給她吃藥……”

老隊長適時提問：“當時，你感覺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她搖了搖頭：“不太好，說話語無倫次，好像非常害怕。”

老隊長示意道：“好，你繼續。”

她繼續道：“當時，鍋里蒸著包子，我就準備下去，傅雨婷還是敲玻璃，說什麼讓我找她姐姐，我就問找她姐姐做什麼，她說什麼要把磁帶給她姐姐。”

磁帶？

磁帶！

這兩個字忽然打開了我的思緒。

沒錯，在之前確定傅麗娟身份之時，當時接受詢問的縫紉機廠的周桂月提到，她最后一次見到傅麗娟，傅曾經提過要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還向她借過錄音機。

后來，在分析這個細節的時候，老隊長也曾猜測傅麗娟借收音機應該是為了播放或者錄制，不論播放還是錄制，一定需要磁帶。

如今，在這個鄰居的回憶中，傅雨婷也提過要將磁帶交給姐姐傅麗娟。

這是一盤什麼磁帶？

為什麼要交給傅麗娟？

傅麗娟的被害是否和這盤磁帶有關系呢？

老隊長追問道：“后來呢？”

她感嘆道：“因為鍋里蒸著包子，我就下去了，等到包子出鍋后，我又走到后窗那里，傅雨婷已經不在了。晚上，我對象回家后，我和他說起了這件事，雖然他也感覺有些古怪，但還是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的閑事還是少管為妙。想來想去，我還是沒有忍住，就去了前院。當時，開門的就是谷新龍，我說了白天傅雨婷敲后窗戶的事情，谷新龍跟我說抱歉，谷新龍解釋說傅雨婷的姐姐失蹤了，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有點接受不了，精神就受了點刺激，他給她拿了點藥，他讓她吃藥，她就說自己沒病，還說他想要害她，要找姐姐等等，大夫說這些都是情緒不穩定的表現，還讓我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