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

因人找人，按圖索驥。

通過老劉，老隊長又輾轉見到了仍舊在物流園這邊打工的鄧寶良。

在老隊長說明來意，也簡單說明了井下白骨案和蔡林浩的失蹤等信息后，鄧寶良先是一怔，而后感嘆道：“原來，珍咪說得沒錯，那小子就是喜歡男人呢！”

蔡林浩喜歡男人？

這個信息竟和我們了解的信息不謀而和。

鄧寶良的這句話也讓我們意識到事情背后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老隊長詢問鄧寶良是什麼意思，鄧寶良解釋了自己之前經常給一些未婚的，已婚的但是妻子沒在身邊的“單身”男工介紹一些別廠女工，一面解決男工的生理問題，一面也能給那些愿意接活兒的女工賺點零花錢。

除了找普通女工的男工，有個別男工為了尋求刺激，也會偷偷找“兔子”。

兔子？

我和邱楚義齊齊地看向了鄧寶良，鄧寶良解釋道：“所謂兔子，就是一些接待那些喜歡男人的男工人。”

那個瞬間，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老隊長提示道：“好，你繼續說。”

鄧寶良應聲道：“當時，我在老鄉會看到了蔡林浩，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問了問別人，知道他是新來的，我就抱著找樂子的想法過去找他聊天，他說他叫蔡林浩，老劉介紹來的，剛來物流園這邊，我問他結婚了嗎，他說結婚了，妻子生了孩子，他就和鄰村工友出來打工了，我問他還找過別的女人的嗎，他說沒有，我又問那平日里怎麼解決褲襠里的那點事，他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問他想不想找點刺激，他問什麼刺激，我說去了就知道了，然后就帶他去找了兔子。

”

老隊長追問道：“你們去哪里找了兔子？”

鄧寶良答道：“就是物流園那邊的一處平房，那里住著有一些隱蔽的兔子，都是外地人，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留著長頭發，穿著女人的衣服和高跟鞋，看上去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兩樣，但是仔細分辨，還是有所區分的。”

我邊記邊問：“當時，你們也給蔡林浩找了一個兔子？”

鄧寶良答道：“確實找了一個，我也忘記叫什麼名字了，珍咪給介紹的，也是做了挺長一段時間的了。”

我繼續問：“珍咪又是誰？”

鄧寶良答道：“他也算是拉皮條的吧，專門給這些兔子拉客人。”

我點了點頭：“好，你繼續。”

鄧寶良答道：“后來，我們走的時候，我還問他感覺怎麼樣，他說他們壓根沒有怎麼樣，就是在那里聊天了，我說你真有意思，別人過來是找樂子，你過來是聊天的，他說自己有妻子，也根本不喜歡男人，我說來這里就是玩刺激，你都沒有玩一玩，怎麼就知道不喜歡呢！”

老隊長又問：“但是，剛才你說過，這個珍咪曾經說蔡林浩喜歡男人？”

鄧寶良應聲道：“沒錯，當時我就是純粹拿他找樂子，帶他過去兩次之后，就沒有再帶他去過了。過了兩個多月，我又帶人去找兔子，珍咪就和我說起了蔡林浩，他說自從上次我們離開之后，蔡林浩已經來了三五次了，每次都找同一個人。當時，我還說，這個蔡林浩真會裝，表面上說著不喜歡男人，不喜歡玩刺激，背著我們經常過來找兔子。”

老隊長接過話題：“所以，珍咪就說蔡林浩喜歡男人？”

鄧寶良解釋道：“如果不是喜歡男人，他為什麼不去找女人，而是過來找兔子呢，后來，我再過去的時候，珍咪說，那個兔子跑了。”

我們也是非常吃驚：“跑了，他為什麼跑了？”

老隊長推測道：“他不會和蔡林浩跑了吧？”

鄧寶良連連點頭：“沒錯，他就是和蔡林浩跑了。你說，如果蔡林浩如果不是喜歡兔子，如果不是喜歡男人，為什麼會帶著他離開呢！”

鄧寶良的理解也沒有問題，如果蔡林浩不喜歡男人，他怎麼會每個月三五次地去找對方，最后還帶著對方離開呢。

我補充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兔子，哦，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嗎？”

鄧寶良聳肩道：“早就忘了，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幫你找珍咪問一下。”

在鄧寶良的安排下，我們將見面時間約在了當天下午，地點就在珍咪租住的民房。

臨近中午，老隊長帶我和邱楚義在附近的一家包子鋪吃了點午飯。

等待包子上桌的間隙，邱楚義一邊扒蒜一邊感慨：“沒想到這個蔡林浩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實際上竟然是這個樣子，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地去找男人。”

我也表示認同：“按照老劉和鄧寶良所說，蔡林浩初次找兔子的時候就是他來到物流園這邊不久，也就是他來到金丘縣打工的半年多以后，1991年下半年左右，按照齊婧霞對喬素萍所說，蔡林浩就是在那年過年，也就是1992年過年的時候和齊婧霞逐漸疏遠的，不愿意靠近她，親近她，甚至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都不愿意回復她的傳呼了，推測這一切和蔡林浩找了男人有關，當時他已經帶著那個男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