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平等地討厭,其余的每一位皇子。
五皇子過來時,安興公主正在發脾氣,前面四個皇子送的禮物,沒一個合她的心意。
這下,看到五皇子,安興公主直接發作,當著他的面,就把禮物盒摔了個稀巴爛,那里面裝的是,五皇子親手做的精致糕點。
他整整學了五日,才學會,想著恭祝姑母新婚。
「一個個窮酸樣,也配稱皇子,拿的都是什麼東西,你們的眼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姑母?」
還未等五皇子解釋,安興公主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來人啊,給我打。」五皇子熟練地護住頭,挨了好幾腳,才被拎著衣領趕出。
就在我準備進門時。
他看到身后的我,突然站直身體,頂著疼痛,儀態端莊,「小王見過傅大人。」我故作失態,「原來是楚王,臣失禮了。」
五皇子只接了句「無妨,傅大人進去吧,小王先行告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一路走回,他的背影,挺得筆直。
我略有所思。
這個五皇子,有點意思。
當今天子,子嗣單薄,包括楚王在內,僅有 5 個兒子。
欽天監的人說,二龍不可相見。
天子信道,奉為圭臬。
故而,遲遲未立太子。
也就意味著,不到最后,誰都有可能。
包括五皇子。
想到這里,我笑了笑,走進公主府。
一夜溫存。
次日一早,整個京師都在傳,安興公主不滿五皇子送的禮物,狠狠打了五皇子一頓,若不是駙馬來得及時,只怕會要了五皇子的命。
更有甚者,當場還原五皇子挨打,說得有鼻子有眼。
消息很快傳進了皇宮。
天子發火。
「傳安興進宮!」
7.
安興公主懵了。
以往,五皇子挨打,從不會傳出。
五皇子不會說。
他不敢。
安興公主也不會說。
她要給皇兄面子。
至于其他人,更沒這個膽子。
安興公主大發脾氣,「一定是你們這些狗奴才亂嚼舌根,等本宮回來,非割了你們的舌頭。」
她進宮后,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了公主府。
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堆金銀財寶。
天子當前,安興公主哭訴,「皇兄,楚王出言頂撞,我作為他的姑母,只不過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這有什麼不對嗎?」
「安興,那你讓他記個教訓就是了,何至鬧得滿城風雨?再者,即便朕不喜老五,那也是朕的兒子,你罵歸罵,打歸打,卻不可要了他的命,你知道,朕就這幾個兒子。」
安興剛要辯解,天子又說,「好了,那幾個臭小子能送什麼禮物,朕給你準備了一些。」
之后,天子下令,克扣安興公主一個月俸祿。
這便了事。
安興公主賺大了。
她雖失去了一個月的俸祿。
可天子賜的金銀財寶,比她一年的俸祿,還要多。
安興公主像只驕傲的孔雀,昂著頭回了公主府。
她開始算賬。
公主府的人,她查了遍,也沒查到。
還有兩個宮女,直接為此送了命。
她跑來棋苑向我抱怨,「傅郎,這群狗奴才,在外面說人家的壞話,真的氣死人家了呢。」
我攬住她的腰,「公主別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
她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完全看不清,我眼底的冷漠。
萬一,要氣出病來,耽誤我的事。
我會心疼許久。
她當然查不到。
這個消息,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我知道,這傷不到她。
可是啊,一下子墜落,就痛那麼一下。
沒什麼意思。
我要讓她,如同棋術一般,慢慢困在「死」門。
8.
春日正好,安興公主約我春游。
城外,陽光明媚,草綠花紅,滿是自由生長的氣息。
安興公主挎著我,「傅郎,我許久未與你對弈,何不趁此處良景,我們殺上一盤?」
我點了點頭。
恰好,此處有一座亭子,一張方桌,兩個石凳。
棋盤棋子備上,棋局便開始了。
不到一刻,安興公主雙手交疊在桌,下巴輕放在手上,仰頭眨巴她的大眼睛,「傅郎,我是你見過最會下棋的女子嗎?」
當然不是。
在我心中,阿姐與她的棋,無人能比。
她還在等我回答。
我這張鬼斧天工的臉,靠在輕彎的右手上,眼睛看著遠處,幽幽吐出,「公主棋力超凡,只是,我聽說,劉美人一雙妙手執棋,與陛下不分伯仲,陛下可是喜歡得緊啊。」
劉美人,是天子的新寵。
安興公主聽后,騰地起身,橫眉豎眼,胸脯上下起伏,卻笑著說,「是啊,劉美人可是考進棋苑的女子,非常有本事呢。」
這句話,她是咬著牙說的。
我聽到,她小聲罵了一句,「呸!不過一個狐貍精。」
后面,她的興致不高,早早回去了。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
但我倒沒扒瞎。
數日前,天子獵場圍獵,我隨行。
圍獵開始時,皇子們大顯身手,臺上的天子,撫著劉美人的手,「美人妙手,下這黑子,當真是賞心悅目啊。」二人下起了棋。
劉美人的模樣,可人溫婉,卻算不上絕頂美人,但她的那雙手,纖細白凈修長,天生適合拾棋。
天子還召我,「傅卿,你來看看,朕與美人的這一局。」
我聽令走近,看向棋局一俯一仰的功夫,撞上了劉美人的視線。
她微笑示意,「傅大人見笑了。」
天子大手一揮,「無妨。」
二人對弈良久,劉美人開口道,「陛下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