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楚義答道：“肯定是通過陳月萍，每個月底，她可以將孩子接過去，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譚雷雷認識了在陳月萍那里補課的學生，其中就有肖童。”

老隊長點頭道：“合理的解釋。”

我反問道：“問題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譚雷雷會想要肖童死呢？”

邱楚義也表示困惑：“一個小學生，一個高中生，兩個人相差七八歲呢，他們能有什麼矛盾？況且，在之前的了解中，譚雷雷性格好，很少和同學發生矛盾，他怎麼會和肖童發生矛盾呢？”

老隊長輕輕翻閱著那些紙頁：“從字跡大小和勾畫方式上分析，肯定不是一次兩次寫上去的，應該是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說譚雷雷一直在寫，也一直在恨，看來，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嚴重的矛盾，如果只是普通矛盾，譚雷雷也不會這麼表達對于肖童的憎恨了。”

我倏地抬眼，正好對上了老隊長的目光，老隊長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你不會懷疑這個肖童會是殺害譚雷雷的兇手吧？”

我點頭應聲。

老隊長囑咐道：“我們只是看到了這個筆記本，推測譚雷雷和肖童發生過矛盾，一切仍舊有待調查，就算一切如我們推測，他們發生過矛盾，這也可能就是譚雷雷單方面的情緒，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孩子，即便這種矛盾是雙向的情緒，應該也不會達到殺人拋尸的地步吧。”

老隊長向譚振華索要了譚雷雷的日記本，其中就包括那個筆記本，譚振華詢問老隊長是不是找到了線索，老隊長只說還需要繼續調查。

譚振華送我們出來的時候，老隊長突然停住腳步：“哦，你和陳月萍離婚之后，你對她的生活情況了解嗎？”

“算不上了解，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你知道陳月萍給學生補課嗎？”

“知道，就在她住的地方，有時候，我過去接小雷，也會看到補課的學生。”

“你知道那些補課的學生中有一個叫做肖童的嗎？”

“你們說的是那個有點黑，又高又壯的學生吧，有兩次，我去接小雷，他還和我打過招呼。”

“哦，譚雷雷回家之后，有沒有和你提起過關于肖童，關于那些補課學生的事情？”

“沒有，他沒有提起過。”

“你對那些補課的學生了解嗎？”

“不太了解。王隊長，這和小雷的被害有關系嗎？”

“哦，我們只是盡可能地多了解信息，從中尋找線索。”

【09】

告別了譚振華，我們便直奔第一實驗高中。

對于我們的再次到來，班主任也非常配合，在她口中，我們也了解到了更多關于肖童的信息。

她特意向我們指了指：“那個，坐在最后一排看小說的男生就是肖童。”

透過玻璃，我看到了那個留著長發的高中生。

有些帥氣，又有些漠然。

他看了兩眼小說，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為了不引起其他老師和學生的注意，以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老隊長將詢問地點安排在了檔案室。

說起肖童，班主任也向我們打開了話匣。

班主任回憶道：“從他們進入實驗中學，就由我帶他們班，肖童的父親肖東川之前也在實驗中學教學，他是我的一位老大哥，后來調到教育局工作。肖童的資質不錯，就是不好好學習，學習成績墊底，經常曠課，只要在學校，就會時不時找點麻煩，比如和同學打架，和老師發生口角。

”

說到這里，班主任也表示無奈：“由于他父親的關系，我也不好說什麼，其他任課老師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我找他談過，也找他父親談過，都沒什麼效果。”

這時候，老隊長問道：“聽說，他在陳月萍那里補課？”

班主任點頭道：“陳老師業余時間會組織一些學生去她家補課，其中就有肖童。”

話到此處，班主任感慨道：“別看這個肖童天不怕地不怕，他卻比較聽陳老師的話，有兩次，他和同學吵起來甚至要動手了，陳老師說了他兩句，他竟然就坐下了。”

這個信息頗有意思。

班主任還說：“另外，肖童的語文成績也不錯，雖然也只是七八十分的水平吧，但是相對其他科目不及格來說，已經算是最好成績了。我還問過陳老師，為什麼肖童的語文成績這麼好，陳老師說肖童很聰明，他就是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我補充問道：“除此之外，您還了解關于肖童的其他信息嗎，比如，他的家庭情況，比如，他平時和誰的關系比較好等等？”

班主任想了想：“我剛才也和你們說了，肖東川之前也是老師，后來調到教育局，現在是市教育局的一位領導了，早在十多年前，肖東川和妻子離婚，前些年，肖東川再婚娶了一個年輕老師，他們應該都住在市里。”

我看向了班主任：“他沒有和肖童住在一起嗎？”

班主任答道：“據我了解，他們沒有住在一起，肖東川夫婦住在市里，肖童和他的奶奶還是住在縣里。”

這麼說來，肖氏父子屬于“兩地分居”了。

通常情況下，很多再婚家庭，尤其是分居狀態的父母和子女的關系都不是太好，甚至說是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