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他面帶微笑，站在身邊的肖童則是一臉冷漠。

那是我們第三次見到肖童。

當我按下門鈴的時候，開門的是肖童。

老隊長向肖童出示了警官證和傳喚證：“肖童，我們又見面了。”

肖童的眼神瞬間了戒備：“你們找我什麼事？”

老隊長解釋道：“我們懷疑你就是殺害譚雷雷的兇手，現在帶你回公安局進行訊問。”

肖童反駁道：“你們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是殺害譚雷雷的兇手！”

老隊長也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好，你回公安局詳細解釋吧。”

肖童試圖反抗：“我要找我爸爸，我要找肖東川！”

老隊長繼續道：“你不用著急，我們已經幫你找到了，現在，他就在公安局等著你呢！”

很顯然，肖童也沒有想到我們提前找到了肖東川。

縱然肖童有些反抗，但還是跟隨我們離開了。

在其他同事將肖童帶下樓的時候，老隊長留住了我和邱楚義：“你們就留在這里，看一看能不能在肖童的房間里找到什麼線索。”

我有些擔憂：“訊問呢？”

老隊長若有所思地說：“雖然肖童擁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除了他和陳月萍的師生戀關系，他向小豹子借用的摩托車以及摔壞的藍色頭盔外，我們沒有指證性證據證明他和殺害譚雷雷有直接關系，只要他的心理素質足夠強大，能夠扛住訊問，那麼他很可能就會從這場嫌疑中逃脫。”

邱楚義點頭道：“王隊，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吧。”

老隊長拍了拍邱楚義的肩膀：“你小子要說到做到喔！”

邱楚義突然敬了禮：“保證完成任務。

”

在老隊長等人帶肖童離開后，我和邱楚義就對肖童的房間進行了搜找。

他的房間不大，東西卻是不少。

除了一張床外，還有兩個床頭柜，一個寫字臺，一個大衣柜，還有兩個裝有書本和雜物的大箱子。

寫字臺前面貼著一些港臺明星照片，床頭的墻壁上還掛著電影《古惑仔》的海報。

我和邱楚義分頭尋找，除了在床頭柜的盒子里發現了一些他寫給陳月萍以及陳月萍寫給他的情書，包括寫字臺抽屜、大衣柜以及雜物箱子里面，均沒有任何發現。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有些急躁，只能重新尋找。

我知道如果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老隊長的訊問將會變得非常被動。

越是這麼想，心情就越是急躁。

就在我再次翻找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邱楚義的呼叫。

我立刻沖了過去。

只見邱楚義站在廚房里，手里拿著一張被裁開海報的一部分。

我問他怎麼了，邱楚義拿著那一張被裁開的海報，顫顫巍巍地交給了我。

我反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邱楚義指著海報上的東西：“你看看。”

我接過海報，看了看。

那一刻，我恍然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深邃的漩渦。

緊接著，我和邱楚義將整個廚房翻找了一遍，然后在廚房櫥柜里找到了那一張被裁開的海報的其他部分。

一共八張，整齊的長方形。

它們被壓在那些油鹽醬醋瓶子下面。

雖然有三張被油污污染了，但上面的字跡依舊可以分辨。

當我和邱楚義將這張海報拼湊完整之后，確定這是一張古惑仔的海報。

我激動地問邱楚義：“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邱楚義解釋道：“當時，我就是好奇，看到液化氣罩子旁邊放著一個油壺，下面墊著一張紙片，正好是古惑仔陳浩南，就抽出看了看，沒想到背面竟然有這種東西。”

后來，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也有別的同事詢問邱楚義是如何機緣巧合發現這個線索的時候，他的回答就變成了另一個版本：“當時，大通急得團團轉，我心想，越是關鍵時候，越是不能急不能亂，在仔細搜找中，我發現了這條線索。其實，王隊也經常這麼評價我，平日懶洋洋，遇事不含糊。”

當時，我就站在邱楚義身邊，卻是忍不住發笑。

若干年后，在我向老隊長回憶這個細節的時候，仍舊會不自覺地笑出來，那是一種對于曾經戰友的懷念，也是一種對于流金歲月的追憶。

老隊長也忍不住感嘆：“你還別說，他對自己懶洋洋的定位還是挺清晰的。”

那一刻，我恍然感覺邱楚義那驕傲又淡定的聲音就在耳側：“其實，王隊也經常這麼評價我，平日懶洋洋，遇事不含糊。”

【17】

在我們將海報簡單拼湊之后，第一時間趕回了局里。

當我車子停下，邱楚義拿起海報沖下車，就直奔辦公樓。

當時，關于肖童的訊問已經開始。

一切如老隊長所料，肖童痛快承認了他和陳月萍的師生戀關系，他表示那就是普通的男女感情，只不過陳月萍恰好是老師，他恰好是學生。

另外，肖童也痛快承認了他對于譚雷雷的厭惡，確實因為譚雷雷總是讓譚振華接觸陳月萍，他更是承認了自己和陳月萍的分手，他確實試圖挽回，但是陳月萍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