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方支援的人手趕到以后,裘法醫也急匆匆得走向了尸體。
只不過這尸體臭氣熏天,他隨行的那個助理是個小年輕,一個沒忍住差點吐了。
這一幕將裘法醫給嚇一跳,當即用手去接,生怕他污染了案發現場,一個勁兒的命令對方:“憋、憋回去!”
這個細節充分暴露了裘法醫認真負責的態度,而那個小子整張臉憋得漲紅,好像生生把嘔吐物咽了回去。
可是當他掏出筆記正要進行記錄,低頭一看那具尸體,又有些受不了了。
我主動走過去,想要幫忙,裘法醫卻說:“你是宋顧問的徒弟,哪能給我當副手?還是我自個兒來吧。”
他一再堅持,我只能將自己剛才的發現一一告知對方。
“這具尸體本不在兇手的目標范圍內,屬于突發情況,我們出現得太早,對方沒有太多的時間清掃現場,試試看能不能提取到一些兇手的DNA。”
這個地方荒無人煙,不像之前景區人流量那麼大,所以適用痕跡排查。
比如腳印,皮屑等等……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在盜洞小當家掌心發現的那搓黑褐色長毛交在了裘法醫手里。
裘法醫說道:“沒錯,跟之前發現的那根長毛是同一個人留下來的。”
“人?”餃子跟慕容清煙也紛紛望了過來,確認那個怪物就是人嗎?
裘法醫點點頭:“根據DNA結構可以充分證明對方是人,這些毛其實是對方的體毛,只不過跟我們的毛發不太一樣而已。”
我問裘法醫:“那這個人的身份能確定嗎?”
裘法醫搖了搖頭:“警方數據庫里暫時沒有人跟他的DNA相匹配,因此還不能確認對方的具體身份。
”
我嗯了一聲,說的也是,這種長相奇怪的如果曾經暴露在社會上,早就引起大家注意了,說不定還可能被某些不法分子擄走去做什麼研究。
“那夏杰呢?有消息嗎?”慕容清煙看向別的警員問道。
警員搖了搖頭,表示他們已經派人去過夏杰的老家了,對方根本不在,而當初對方微信發的那條朋友圈,定位確實在快活樓。
只是從那以后,夏杰就關機了,根本就找不到。
他們還排查了李教授家附近的監控,也沒有找到夏杰的影子……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我們已經基本確定了嫌疑人,卻還是抓不到。
幾個警員的面色也變得凝重,畢竟這一連串的謀殺幾乎可以毀了快活樓,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快活樓才能恢復以往的繁盛?
眾人憂心忡忡,裘法醫做完尸檢以后,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丁隱你說的死亡時間是對的,死因我還不能確定,需要到時候在法醫室做完解剖才能出報告,但是根據死者的目前的征象來看,完全符合你說的情況。”
“之前我還好奇宋顧問不解剖就能出結果會不會有些唐突,現在我是明白了,你們仵作手法是真的技絕千古!”
他的由衷感嘆,讓我愧不敢當:“我也只是跟師父學了個皮毛,如果師父在,這樁案子怕是早就破了。”
裘法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接下來的幾天,警方把快活樓徹底封鎖起來,而那條秘密暗道也被他們盯著,守株待兔,等待兇手的出現。
我們還去探望了李教授,那時他已經醒過來了,高雅在他床邊幫他削蘋果。
李教授恢復得很好,雖然可以勉強去警局做口供,但是大家還是體諒他的身體,就在病房里對他遇害那一天發生的事兒做了詢問。
結果沒想到的是,對方是在李教授身后襲擊的,后來李教授連人帶輪椅翻了以后,確實看到了對方。
可對方穿的密不透風,只是露出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其余的,他就都不知道了。
當警方透露消息,主謀很有可能是夏杰的時候,李教授連連否認,表示他熟知夏杰的秉性:“小杰家貧卻善學,是一個踏實上進的好孩子!平時就對我禮貌有加,后來又主動進入快活樓工作,非常熱衷保護古文化。”
我告訴李教授,那就是夏杰的動機。
李教授卻依舊不愿意說夏杰半句壞話。
警方從李教授嘴里問不出任何東西,我就跟慕容清煙、餃子一起回到呂州大學開始調查。
正如高雅所說,夏杰是她的學長,是玩標槍一等一的好手。
可是她沒告訴我們的是,高雅自己也是學校標槍社團的骨干,雖然鋒芒不及夏杰,但也拿過幾塊有分量的獎牌。
更重要的是,我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以后發現,高雅前幾個月的時候就曾經多次前往訓練場練習標槍。
“難怪我一直覺得高雅的膚色健康,散發出小麥的光澤,衣服還被上臂撐得飽滿,原來她也會標槍。”
我為自己的粗心所懊惱,餃子卻說道:“她會標槍怎麼了,盜洞小當家出事兒的時候,她不是一直在醫院照顧李教授嗎?”
“高雅會標槍沒問題,問題在于,之前是她誘導我們去調查夏杰,表示夏杰很擅長標槍,卻故意隱瞞了她也是個標槍高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