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我們上門以后,米婆就猜到了兇手,希望張萱能自首,否則就會把一切告訴警方。
因此張萱選擇了滅口,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姑媽。
畢竟幾年前兩人的親情就已經斷了,對于張萱來說,自己的兒子才是一切!
審問結束以后,我們重新來到了第二人民醫院。
此時天已經黑了。
我們進入張萱的辦公室,桌子上擺放著一盆萱草花,淡淡的芬芳四溢,讓人安定祥和。
誰能想到,改名成張萱的張雯雅,居然做出如此兇殘惡毒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母親,哪怕是身穿白衣的天使,也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化身為索命惡魔!
她從來沒想過要人的命,唯一殺害的只有自己的姑媽,可木已成舟,一切再難回頭。
我們打開辦公桌的抽屜,里面有一沓的資料,最上頭是醫院相關的東西,下面壓著幾頁關于地中海重度貧血病的內容,以及一份報紙。
報紙上曾經記載過一則關于地中海貧血的真實案例,有個小女孩從出生一兩個月開始,每次都要輸半個單位的血,只有這樣,她蒼白如僵尸的臉才能迅速紅潤起來。
隨著她的長大,變成了每次要輸兩個單位的血,每月要輸兩次,還要負擔高額的排鐵藥。
排鐵藥不好喝,女孩總是長久得捧著杯子,喝不完小半杯藥劑,臉上的笑容苦澀無奈。
“哎,這個小女孩真可憐!”慕容清煙由衷得嘆息了一聲。
餃子說道:“張萱的孩子也可憐,她入獄后,那小孩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慕容清煙眼神黯了黯,回答道:“其實他們可以求助社會,求助政-府,不需要這麼偏激的。
”
我說道:“也許張萱是想求助的呢?不然她也不會將那張報紙保存下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她放棄了希望。
“咦,你們看那個!”
餃子眼尖得從最底下抽出一張發黃的草稿紙。
那張紙上的字跡娟秀規整,左上方還寫著日期,陰雨,一看就是出自于好學生的日記。
我們三人認真得看著上面的字跡,小夢寫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寫著奶奶的辛苦,她知道奶奶會背著自己去撿破爛。
因為有一次,奶奶撿瓶子被小夢的同學發現了。
同學們以此嘲笑小夢,說小夢家是撿破爛的,一身的細菌病毒,大家都不要靠近她。
小夢被孤立,被學校的四人團欺負,沒有人伸出援手。
她不嫌棄奶奶,只覺得心疼。
小夢不希望奶奶那麼辛苦,在得知張萱需要血以后,開始賣血給她,想要多攢點錢,這樣奶奶就可以少撿幾個瓶子。
小夢想要給奶奶減輕負擔,卻沒想到,賣血最后會要了自己的命。
看到這里,我們恍然大悟,原來張萱沒有撒謊,小夢是真的跟她達成了交易,只是誰都沒有料到,賣血最后會要了小夢的命。
文件最后還壓著一張小夢跟張萱自愿買賣血液的合同,上面的字跡也是屬于小夢的。
再加上日記上的口吻天真稚嫩,確實不是張萱模仿出來的。
“難怪張萱會說小夢是個傻孩子。”我們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在小夢死后,張萱肯定意識到了什麼,她很后悔,所以在日記的背面親筆寫下了自己的道歉信。
只是小夢再也看不到了……
餃子氣憤得說道:“張萱是護士,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夢的血不能多抽。“
我瞇起眼睛,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說小夢在知道血可以賣錢后,還曾經偷偷賣給了別人呢?”
由于小夢曾經住院過,所以當初驗尸的時候,我沒有特別留意過針孔,畢竟會有治療輸液這種常規操作。
但我隱隱記得,小夢的針孔確實稍微多了一些。
畢竟身為護士長的張萱,經常偷抽別人的血,非常有經驗,再加上她本來就對小夢懷有一絲憐憫,壓根不會往死里抽小夢。
我感覺有些細思極恐,餃子卻突然提出了一個疑問:“可是令小夢致死的,還是那恐怖的場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們打算再去調查一個醫院,然而就在這時,慕容清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在掛了電話以后,慕容清煙看向我咬牙道:“還記得當初警方提供的四人幫小團伙的不在場證明嗎?那份證明是假的。”
原來慕容清煙一直在偷偷派出刑警調查,今天終于得到一個重大線索,四人幫其中一個女孩是那家電影院老板的女兒。
這讓刑警懷疑不在場證明的真實性,在對四個女孩分別進行突擊審問后,她們交代了一切。
小夢在臨死前,曾經跟她們見過!
她們聽說第二人民醫院有僵尸嬰兒的傳說,所以故意定制了面具嚇唬小夢。
可誰也沒想到,小夢那麼不經嚇,居然暈了過去。
她們真的以為小夢只是暈倒了,誰都沒想到小夢身體那麼差,居然會被一個惡作劇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