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對方早有準備,提前一步把合同盜走了!”林隊皺起眉頭,恨恨得咬牙。
我搖了搖頭:“不,從這些票據紙張的枯黃腐朽程度來看,起碼兩三年內這個抽屜都沒打開過,應該是當年的時候,合同就被處理了。”
林隊向老道長打聽那個呂四文的長相,老道長面露難色,表示對方一直戴著帽子墨鏡,壓根不知道輪廓五官。聽過對方的聲音,現在也都忘干凈了,只知道那個人三十幾歲,出手極其大方。
這條線索挺有限的,不過林隊還是一個電話打給了公安廳,請求協查。
戶籍警卻表示查無此人,別說有錢的呂四文,就連同名同姓的都不存在,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
“難道是外地的戶籍?”餃子插了一句嘴。
我嘆了口氣,表示對方很有可能用的假名字假證件。
隨即摸了摸下巴,分析道:“這麼有錢有手段,還查不到一點尾巴,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餃子問道:“誰?”
我回了她三個字:“韓先生!”
當初韓先生不也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居住的別墅都連夜推平。唯一所知道的,就是大家稱呼他為韓先生,這樣一模一樣的手段,我覺得應該不是巧合。
或者說,他們來自于同一個組織!
【第二三七章 似是故人歸】
我感覺臉頰有些微微發燙,隱隱聯想到了江北殘刀。
“對了,您知道抱元守一的意思嗎?”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秘密實驗室里懸掛著的書法。
老道長撫弄了一把自己的長須,回答道:“抱元守一是我們道教中修行丹道的一個術語,傳說當丹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煉制出真正的仙丹!”
“仙丹?”我急忙問道:“可以長生不老嗎?
老道長回了兩個字:“當然!”
我眼皮突突得跳個不停,畢竟當初師父跟我說過,江北殘刀最大的賊首景王爺癡迷長生不死,如果這仙丹真的能夠制成,不就便宜了景王爺。
餃子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關心了我一下。
我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又問老道長:“那可以煉出黃金嗎?”
這個案子目前最有關系的還是煉金術,老道長不屑得勾了勾唇角,冷哼道:“想當年呂祖可是指地為金,雖然咱們這些徒子徒孫落寞了,但卻不妨礙呂祖的赫赫威名。”
看得出來,這老道長雖然糊涂,但是對于自己的信仰卻是由衷得虔誠。
他眼睛里折射出的光彩,簡直比少年還要熱烈。
提起祖師爺,老道可以滔滔不絕講個沒完,對此,我也不由得肅然起敬。
末了,在老道長口干喝水的時候,我趕緊多問了一嘴:“那如果有人癡迷于煉金術,在丹房中掛了一幅‘抱元守一’的字,可有什麼講究?”
老道長喝水的手突然停滯住了,驚恐的望向我:“小施主,難道你遇到過?抱元守一是丹道的至高境界,他敢亮出這樣一副字,便預示著,他離這個境界只剩一步之遙了。”
聽到這話,我跟林隊都為之一怔。
餃子也焦急得說道:“不、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能……”
在她差點把后面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畢竟在場這麼多外人,還是不要泄露案情的好。
看著我們幾個憂心忡忡的表情,老道長似乎猜到了幾分,問我們該不會是那個大老板把道觀搬過去以后,做了什麼吧?
“可幾年都過去了,要出事也不該拖到現在吧。”
老道長的話提醒了我們,早在牛六和陶以金之前,或許還有受害者,只是我們并未發現。
受害者可能是被販賣的人口,可能是黑戶……
那些人才是最初的實驗品!
林隊給老道長留了一下自己的聯系方式,讓老道長辛苦一下,如果之后能想起什麼信息,或者找到什麼線索,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
老道長也很好說話,立即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出去以后,餃子憂心忡忡得說道:“怎麼辦,那個老板考慮得實在太周到了,能留下蛛絲馬跡的地方都被他抹去了,現在還是查不到他,真讓人頭疼。”
林隊也很苦惱:“這次咱們是遇上對手了!對方絕對不是幾個人那麼簡單,這分明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組織。”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老道長說那個人距離‘抱元守一’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如果真是那樣,就難辦了。”
線索到這里又中斷,讓我想起了韓先生,他們到底動用了什麼通天手段,連警方都查不到?
我們三人心思沉重得朝道觀外面走去,這時天已經黑了,一如我們的心境,潮濕黑暗,找不到出口。
“哥哥哥哥,你叫丁隱吧?”
就在這時,一個九歲大的小孩兒朝我跑了過來。
我很奇怪這里怎麼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卻還是點了點頭:“對,我叫丁隱,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剛才有個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喏!”
小孩兒剛把信封塞進我手里,他媽媽就喊他快點過來,一會還要下山呢,小孩兒喊了聲好嘞,一溜煙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