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我又抽了本書來看。
前段時間整天悶在宿舍,要麼就是圖書館,整個人都變得壓抑了,有時候出來走走,思路反而能拓寬。
警局順著楊康的那條線查下去后,發現對方確實失蹤了,而且就在劉呈軍遇害的當天,他買了前往臨水市的火車票。
調出監控來發現,楊康是當天下午去坐的火車,他當時沒帶行李箱,只背了個雙肩包,手里還提著一個大長包。
經工作人員檢查,里面是一整套的漁具。
當時安檢人員還很奇怪,怎麼會有人不帶行李,而是帶漁具上火車。對方表示自己兒媳婦在鄉下生了,他這著急忙慌的打算抱孫子去呢,連衣服都沒顧上換。
楊康說得一臉懇切,工作人員也就信了,哪想到居然會被刑警支隊聯系調查。
慕容清煙告訴我:“既然他攜帶著漁具去坐火車,說明劉呈軍出事當天,楊康肯定就在現場,而且很有可能發生了什麼,否則他不會畏罪潛逃!還有,什麼抱孫子,他兒子兒媳都離婚了,哪來的懷孕,他分明是在撒謊。”
慕容清煙說得言之鑿鑿,幾乎是要將楊康就是殺人兇手這句話,明明白白得打出來了!
【第二五六章 局中局】
警方將楊康當作第一嫌疑人,第一時間聯系臨水市,讓那邊提供線索。
由于林隊的過度重視,他還專門把小周外派到那里,協助臨水公-安,盡早將楊康抓捕歸案!
楊康可能也是第一次犯事兒,他不具備任何反偵察能力,沒過多久就落網了,被狼狽的押回靜川市。
那天慕容清煙特地問了我有沒有事兒,我心想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過去看看。聯系了餃子,餃子說在補習,我就一個人去警局了。
這算是我第一次見楊康,但這個人長得跟照片里幾乎一樣,就是眼窩深陷,眼皮哭得有點腫,顯得老了好幾歲以外,別的差別不大。
進入審訊室以后,我就聽到楊康一個勁兒得喊-冤枉,劉呈軍的死跟他沒關系。
“那你跑什麼?還是劉呈軍遇害的當天跑,心里真沒鬼?”林隊對楊康沒什麼好感,但礙于楊康的年紀,還是沒舍得說特別重的話。
楊康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說自己是有事回鄉下才走的,壓根不知道林隊在說什麼。
“裝,你還跟我裝?”
林隊一眼就看出楊康在撒謊,這貨都不敢正視自己的眼睛。
我進去以后,坐到了林隊的旁邊,林隊這才回過神來,起身給我騰地方:“小隱啊,你來了!”
我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坐旁邊就行。
楊康看到我,還驚了一下,掛著鼻涕吸溜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您別管我是誰,咱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聊就成。”我沒心思介紹自己的身份,而是讓他直接交代當天所發生的一切。
楊康還是那句話,死活不承認劉呈軍的死跟他有關。
照他的說法,劉呈軍是他的兄弟,他不可能害自己的兄弟,是個人就下不去那個手。
“可據你們的好友交代,你跟劉呈軍都是今年某垂釣比賽的熱門選手,為了爭第一,所以你才……”不等我說完,就被楊康打斷了:“放他娘的狗臭屁,一個獎而已,又不是他媽的五千萬,再說了,前年我不也拿過第一,這第一就一個水晶獎杯,大家都是圖一樂。
”
楊康說得情真意切,我說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天要買去臨水市的車票,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是不是撒謊,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楊康皺緊眉頭,低下頭,不敢與我直視。
我問他:“劉呈軍是你殺的吧,只不過是一時失手,你也沒想到……”
楊康猛地抬起頭來:“不是!老劉是我兄弟,就算失手也不可能,我老伴走了,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一天就只有跟老劉待在一起,釣釣魚,說說話,心里頭啊才舒服,我怎麼可能把他殺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帶上了哭音,開始講述起了自己跟劉呈軍的過往。
林隊看了我一眼,覺得楊康跟劉呈軍的感情好像是挺深,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我還是那句話:“不是你,就老老實實交代明白,為什麼劉呈軍遇害的那一天,你要跑路?”
楊康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一拍桌子,冷哼道:“從實招來!”
那一刻,我發動了自己的洞幽之瞳,兩道凜冽的目光鎖定了楊康。
楊康的眼睛突然瞪大,而后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開始顫顫巍巍得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得交代了出來。
當天楊康確實去了大白魚水庫,跟劉呈軍一起相約釣魚。
后來兩個人在聊到一些事情的時候發生了口角,楊康就氣呼呼得走了,結果沒過幾個小時,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問他是不是剛才在大白魚水庫穿著一身藍色運動服的老頭兒。
楊康問對方,你是誰啊,你怎麼認識我?
對方冷笑一聲,說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把穿著休閑服的那個老頭兒推進水里了,趁現在給我打五萬塊錢過來,不然我就去警局告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