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亭惡狠狠得瞪了一眼白月光,白月光也冷冷得回瞪著她,這時候有張九麟的撐腰的宋聽雪,早已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小姑娘了。
張九麟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提刑令,問宋鶴亭,難道是連老祖宗的話也不聽了嗎?
在提刑令的面前,宋鶴亭再不情愿,還是交出了腰間的鑰匙。
張九麟在拿到鑰匙以后,這才讓宋皓月扶宋鶴亭站起身來,宋皓月趕緊照做,緊接著又詢問我們:“你們知道祠堂的位置嗎?要不我來給你們帶路吧。”
原本我還以為張九麟會拒絕,哪料他脫口而出就是兩個字:“也好。”
不過其實我也有點猜不透張九麟,聽上去他好像對宋家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可之前卻連宋家老宅的具體位置都不清楚。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難怪尹云露說看不透,跟他相識了這麼久的我,也總是感覺迷霧重重,怎麼都看不真切。
宋皓月在前面帶路,我們就在后面跟著。
“不知高人如何稱呼?”
宋皓月委婉得打聽張九麟的名諱。
張九麟告訴他:“你喊我張九麟,九哥都行。”
“我還是叫您九爺舒坦。”
宋皓月很是上道得喊了一聲,這讓我不得不佩服起這個人的情商,如果一會再發生什麼事兒,仗著宋皓月喊的這一聲九爺,張九麟怕是也不好翻臉。
不過張九麟這個人一向也不按套路出牌,他那心,海底針,我也不敢隨便琢磨。
沒過一會,我們終于來到了宋家祠堂。
剛走到這里,一股莊嚴肅穆之感撲面而來,讓我們幾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宋皓月拿著鑰匙在前面開門。
門一打開,我就看到里面那尊宋慈的雕像。
正中間的牌匾寫著:‘正氣長存’四個字。
兩邊分別是一副楹聯:“但懷洗冤之心,無愧朗朗乾坤。”
一股浩然正氣穿越千年而來,仿佛站在我們眼前的,就是身穿紫色官服的提刑官宋慈。
我也算是宋家繼承者,承了宋家的恩德,白月光也算是宋慈血脈,于是我們一起跪下參拜。
等我們參拜結束以后,張九麟也點了三根香,依照道家的禮節拜祭之后,插入了前面的香爐。
宋皓月最后參拜。
結束以后,張九麟突然看向了橫梁,那里吊著一口檀木盒子。
我跟白月光對視了一眼,張九麟朝宋皓月使了個眼色,宋皓月當即點了點頭,飛身跳了上去,將那口檀木盒子取下來,然后雙手攤開,恭恭敬敬得獻給張九麟。
張九麟接過那口盒子,盒子上滿是灰塵,顯然沉寂了好久好久。
“九哥,這是什麼?”我替白月光問出這個問題。
張九麟瞥了一眼白月光,隨即看向我們道:“這是宋氏族譜。”
宋氏族譜四個字已經引起了白月光跟我注意力,關鍵還有下半句話,張九麟告訴我們:“其中還有你們法宋被滅門的真相。”
張九麟嘆了口氣,隨之打開了那口檀木盒子……
【第四零零章 滅門真相】
我們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那一刻。
如張九麟所言,里面放著一本古樸冊子,冊子封面用金箔赫然勾勒出四個字:宋氏族譜!
張九麟將第一頁打開,上面寫著的宋慈父親宋鞏的名字,且記錄著他個人生平。宋鞏字宜卿,出生于南宋紹興時期,因為人正直無私,上任后堅守大宋律法三十年,被稱之為:辣手推官。
接下來便是宋慈,宋慈可謂是整本族譜里最出名的人物,可關于他的介紹也不過只是寥寥幾語:宋慈字惠父,生于南宋淳熙年間,一生洗冤禁暴,驗尸如神,官至廣州安撫使。
宋慈之后便是宋慈的女兒宋良緣。
我問張九麟:“宋良緣莫非就是那位,騎著千里馬去找劉克莊的姑娘?”
不張九麟點點頭,說道:“宋良緣為人風趣,才華橫溢,她繼承了宋慈的衣缽,是大宋第一位女官,也被稱之為:良緣小姐。”
說著,張九麟突然話鋒一轉告訴我們:“未來我要寫的《大宋女提刑》就是良緣小姐的故事。”
看來跟在張九麟身邊,就是有好處,我們還能提前得知他未來的新書計劃。
之后張九麟又翻開了新的一頁,上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族人名,到了后面幾頁的時候,突然間我們看到了好多個紅叉。
許多人的名字都被紅叉給劃掉了,白月光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得說道:“這些、這些人都是法宋先祖。”
說罷,她冷笑著望向張九麟:“這就是您要帶我看的真相嗎?滅了我法宋,還要把我們驅逐族譜,變成無名無姓的人,無名無姓的鬼。”
張九麟讓白月光別急,搖頭道:“小丫頭,好好看清楚,這些紅圈紅叉都是后來畫上去的。”
白月光的面龐重新湊了過來,我也察覺到了不對,敏銳的叫道:“沒錯,從筆墨來看,根本就不是古代畫上去的,并非朱筆,倒像是建國以后的紅墨水。”
就在這時,張九麟寒光一閃,瞪向祠堂門口:“躲什麼,還不進來!”
我們齊刷刷向門口望去,只見宋鶴亭正藏身于石獅之后,被發現以后,皺著眉含糊道:“我也是剛過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