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林小鹿說起床活動活動,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趙醫生辦公室的門前。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這是他的習慣,和病人聊病情時,趙醫生不希望有其他無關人員待在旁邊,以最大程度保證患者的隱私。
換做往常,我肯定會在門外等候,可此時門內傳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我有些擔心趙醫生,擅作主張的推開了門。
門推開的瞬間,我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一個光著頭,身體骨瘦如柴的男人,一手抓著趙醫生的領口,一手拿著一把尖刀,他滿臉猙獰,尖刀向著趙醫生的腹部用力刺去!
【第195章 遇刺】
鋒利的尖刀刺入趙醫生的腹部,白色的大褂立馬染成了血紅色。
趙醫生臉色瞬間慘白,痛苦的往地上坐去。
行兇者似乎不想放過趙醫生,把尖刀抽出來,對準了他的脖子。
“趙醫生!”
我眼疾手快直接沖了上去,一腳踹開了行兇者。
別看行兇者面目兇殘,實際上身體非常虛弱,被我一腳踹飛一米遠,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我顧不上他,急忙俯身摁住趙醫生腹部的傷口,溫熱的血液從我的指縫間冒了出來。
“趙醫生,趙醫生!”
我呼喚了兩聲,趙醫生雖然睜著眼睛,卻無法回應。
我體會過失血過多的痛苦,知道他現在必須得到搶救,我慌忙抱起趙醫生,向著門外沖去。
“來人,快來人!”
一個路過的護士看到了渾身鮮血的趙醫生,她先是尖叫一聲,然后立馬冷靜下來,跑去喊人。
很快好幾個護士醫生推著帶著輪子的病床,向我和趙醫生沖了過來。
等我回過神,人已經在急救室的門外了。
林小鹿在病房沒等到我,一路詢問著找了過來。
她遞給我一張濕巾,指了指我手上的血跡。
“擦一擦吧。”
我恍惚著問林小鹿。
“趙醫生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人殺他呢?”
林小鹿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行兇者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我在護士的催促下回到了病房,王大叔得知這個消息后精神萎靡了一天,不停的罵著行兇者是個畜生。
罵完之后他眼睛通紅,喃喃自語道。
“趙醫生可千萬不要出事啊,我還沒有給他送錦旗呢。”
當天夜里,我問來給我換藥的小護士,趙醫生怎麼樣了。
小護士紅著眼睛告訴我,趙醫生傷的很重,雖然做了手術,但狀況并不好,目前送進了重癥監護室,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誰也沒有信心。
第二天盧新一來看我,我知道他跟警局關系不錯,讓他幫忙問一問審訊結果。
盧新一把電話打給了張警官,掛掉電話后,他說張警官一會兒過來。
一個小時后,穿著便裝的張警官來到了病房。
他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用抱歉的語氣對我說。
“最近警局太忙了,才抽出時間來看望你,別怪啊。”
我說張警官太客氣了,張警官擺了擺手。
“咱也算是熟人了,以后別警官警官的喊了,太生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咱倆算是本家,我叫張峰。”
我問張峰。
“襲擊趙醫生的人,審了嗎?”
張峰點了點頭。
“已經審了,犯人行兇是因為醫患矛盾。”
醫患矛盾?我有點不太相信,據我所知,趙醫生對每個病人都盡職盡責,人人都夸他好,怎麼會有如此激烈的醫患矛盾。
張峰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趙醫生太盡責太良心,才有了這一難。”
我聽的一頭霧水,張峰這話實在是矛盾,盡責和良心怎麼會引來災難呢?
張峰坐在我的床邊,開始講述。
“行兇者是一個絕癥患者,之前在趙醫生這里診治,他來看病時就已經是晚期了,趙醫生知道病人的情況已是無力回天,于是找到了病人的兒子……”
【第196章 謀財害命】
張峰停頓了一下,接著往下講。
“趙醫生告訴患者的兒子,他父親的情況已經是病入膏肓,最多還能堅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如果堅持治療,最樂觀的情況能多活半個月,但要花很多很多的錢,而且患者自己也會受很大的罪。
如果采取保守治療,盡可能的增加患者生活質量,或許能讓他不那麼痛苦的離開人世。
當然該做怎樣的選擇,要由患者的親人來首決定。”
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對于一個孩子來說,誰不想盡可能的延長自己父母的生命呢,有些人明知道保守治療減輕患者痛苦是一種對的選擇,可真的要選擇放棄,又說不出口,甚至有可能會被人指指點點,說自己不孝。
盧新一讓張峰接著往下說。
“犯人的兒子選擇了保守治療,他們一家人瞞著犯人,偷偷的給他打止疼藥,止疼藥雖然讓犯人好受了那麼一些,但犯人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于是趁著家人不在的時候,自己跑去另外一家醫院做了檢查。
他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開始瘋狂求醫,可不管是哪一家的醫生都說他這個病已經是無力回天,讓他回家等著,想吃點兒啥就吃點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