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張峰把遺照收起來,等會兒帶回去問問村長。
張峰有些畏手畏腳的,做了好一陣思想工作,才開始動手。
而我,則是打開了另外一扇衣柜。
這扇衣柜中的滿滿當當的都是女人的衣服,但吸引我目光的,是衣柜最下方的一個木盒子。
這盒子是用黃花梨木的制成的,上面刻滿了丁香花,滿屋子的花香,就是從箱子里散發出來的。
我盯著箱子,陰陽眼越發的滾燙,我沉思片刻,決定打開看看。
【第251章 老寡婦的警告】
箱子上沒有上鎖,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但從箱子里冒出的煞氣實在是太濃烈了,我不敢輕易動手。
“張峰,你過來。”
張峰走到我身邊。
“要我做什麼?”
我告訴他,一會兒我把箱子打開的瞬間,他立即搖響鳶花鈴。
張峰大概是看出我表情嚴肅,同樣緊張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我不再猶豫,用力掀開箱蓋。
叮鈴鈴!
鳶花鈴搖響了,從箱子里冒出的煞氣瞬間被鈴聲驅散。
我眨了眨眼睛,盯著箱子里的東西看,還真把我嚇了一跳。
箱子里放著一身漂亮的衣服,披金戴銀,花色鮮艷。
張峰問我。
“這是少數民族服飾?”
我看著也像,但不清楚是哪個少數民族的服飾。
我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取出,衣服下面還有不少東西,有白銀打造的筷子,也有鍍金的小碟子,還有陶瓷燒制的酒杯、茶碗。
“張閑,這些都是什麼,我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峰的感覺沒錯,這些器皿可不是普通的餐具,我一進門就察覺到的煞氣,就是從這些器皿上散發出來的。
我向張峰解釋,這些都是陰人用的法器。
餐具類型的法器,一般都是祭祀用的,必然成雙,可我清點了一下,不管是筷子、碟子還是酒杯茶碗,都是單的。
這說明,箱子里的法器并非一套,有被使用過。
難道老寡婦死之前,在進行某種祭祀?
不管是衣服還是法器,都有鮮明的特色,我準備把這些東西搬回茶館,讓林小鹿找十三局的人幫忙鑒定一下,看看屬于陰行中的哪個流派。
可就在我把衣服法器重新放回箱子準備搬走時,臥室里忽然響起一連串的聲音。
噠噠噠!
“啊!”
張峰尖叫一聲,一下撞進我的懷里,這個過程中還不忘搖動手腕上的鳶花鈴。
叮鈴鈴!
鈴聲一響,臥室里再次安靜下來。
張峰緊張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那臺縫紉機。
我眉頭皺起,剛進臥室時我觀察的仔細,縫紉機的臺面上是空的,可此時臺面上多了一塊白色的布。
聲音停下了大概有十秒,再次響了起來。
噠噠噠!
我分明看到,手動的縫紉機自己動了起來,隨著踏板上下浮動,縫紉機的針在白布上快速穿梭。
張峰嚇的又想搖響鳶花鈴,被我一手抓住了手腕。
“別搖,先看看什麼情況。”
就這樣,我們兩人保持安靜,任由縫紉機工作。
在針上下穿梭的時候,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掌控著臺上的白布,白布上下左右移動,讓針落在不同的位置上。
針上穿的是紅色的細線,它在白布上繡出一筆一畫,好似用血在寫字。
縫紉機響了五分鐘,停了下來,我走上前,把白布從臺面上扯了下來。
原本潔白的布面上,多出了一行紅色的字——把東西放下,否則死!
張峰看到這行字,嚇的嘴唇都哆嗦了。
“張閑,這是老寡婦給我們留的?”
【第252章 斗一斗】
剛剛縫紉機動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鬼,只見縫紉機上染有濃濃的煞氣,這應該是陰人的手段。
從老寡婦家發現祭祀用的法器,不難判斷她是陰人,以前師父跟我說過,陰人變成的惡鬼最難對付,因為她既有人的本領,也有鬼的手段。
師父還說過,碰到陰人變的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盡量不要招惹。
這個時候,我最明智的選擇是和老寡婦井水不犯河水,聽她的話,把箱子放回去,然后離開。
可一想到剛剛二丫拿著斧頭砍自己老公的情景,我實在是沒辦法下定這個決心。
我敢肯定,我只要放棄了,杏花村肯定還會有人死!
我的良心過不去。
張峰見我遲遲沒有反應,追問道。
“咱怎麼做?”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末了加了一句。
“你要是害怕的話,先離開這里,我跟老寡婦斗一斗。”
張峰現在離開,我一定不會責怪他,他只是普通人,不該參與進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張峰的回答斬釘截鐵。
“我是人民警察,入職的時候宣過誓,要恪盡職守,保護人民,知道這老寡婦要殺人,怎麼能退縮呢!”
張峰的回答讓我肅然起敬,我對他說。
“拿著箱子,一會兒聽我指揮。”
張峰用力點了點頭,從我手中接過了箱子。
我握緊昆吾刀的刀柄,帶著張峰,慢慢退出臥室。
我的眼睛不停掃視著四周,等著老寡婦出招,我并沒有害怕,相反,我很信任手中的昆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