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關系。”我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故作鎮定地說道,“我可能是吃壞東西了,緩一下就沒事了。”
“你可別逞強啊,身體不舒服要及時去看醫生。”
“是啊。”李天也看出我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勸我說,“蘇警官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又跑不掉,你急什麼呢?”
其實我真的很想休息,想睡覺,想把這些麻煩事都交給蘇慕來做。要不是因為葉隊提醒我要提防蘇慕,我根本不可能硬著頭皮撐到現在。
直到這一刻,我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確就是個病人。不管我再怎麼逞強,再怎麼給自己洗腦,離開了藥物和心理醫生的支持,我依然有很多事沒辦法獨自完成。
我越想越累,越累就越感覺到頭疼。憑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根本無法完成接下來的工作。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我只能暫時躲進黑暗中,把剩余的時間交給蘇慕。
下定決心后,我對白心柔和李天說了聲“抱歉”,隨后躲到酒吧的衛生間,用以往的方式喚醒了我的第四人格。
【第11章 驚喜變驚嚇】
蘇慕花了半天的工夫才把他缺席期間的發生的事情逐一理清。好在他適應陌生環境的能力非常強,從衛生間一出來,他就立刻進入角色,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當中了。白心柔和李天對我都不熟悉,所以辦案中途換了個人回來,他們也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關于蔡豆豆的案子,李天能提供給警方的信息暫時就是那些。蘇慕難得見到李天,于是趁著這次調查的機會,當面跟李天聊了一些關于“10·17爆炸案”的事情。
蘇慕一直有個疑問,就是李天跟蘭花組織究竟有什麼關系?
按照李天自己的說法,他跟蘭花組織的唯一聯系就是曾經購買過極樂島,可是他并不承認自己像其他人那樣以販養吸,靠發展下線來賺取毒資。警方當年沒有在李天這顆棋子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他們一時間找不到李天販毒的證據,最后只能把他關進戒毒所,強制戒毒。但是這樣一來,有件事就很難解釋。
報告中顯示,李天是極樂島的深度“中毒者”,而極樂島的價格之昂貴,不是一般經濟條件的人能長期承受的。李天當年只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從小被父母遺棄,沒念過幾年書,沒有靠譜的經濟收入。如果他沒有販賣過極樂島,只靠打零工和幫人跑腿賺的那些錢,根本不可能維持他買毒品的巨額開銷。
當年,有多少年輕人因為貪戀極樂島走上犯罪的道路。有人販毒、運毒,有人搶劫、盜竊,多少人為了那一瓶十幾毫升的東西最后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李天肯定有特殊的途徑賺錢,只是他拒不交代,警方沒有證據定他的罪,事情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蘇慕當然沒有本事讓李天坦白他曾經犯過的罪行,但是蘇慕憑直覺判斷,李天沒有完全說實話。他身上還藏著一些秘密,需要進一步的調查才能了解。如果李天跟蘭花組織有著更深一層的聯系,那麼他被人當成棋子卷入“10·17爆炸案”很可能不是偶然。
蘇慕很清楚,白心柔并沒有把真實情況完全透露給我們,因為蘇慕能想到的疑點,禁毒支隊的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就算當年迫于上面的壓力,警方終止了一切有關“10·17爆炸案”的調查工作,但是禁毒支隊并沒有終止追查蘭花組織的下落。
他們后來一定深入調查過李天的背景,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對外隱瞞了調查結果。
蘇慕相信,李天跟當地涉毒人員有一定的交集,甚至有可能掌握著蘭花組織的情報,所以梁宇不讓刑偵支隊的人動他,應該是想通過他釣到幕后的大魚,比如紫海酒吧的老板周奇,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那麼周奇是否跟蘭花組織有關系,李天跟周老板是怎麼認識的,這兩件事引起了蘇慕極大的興趣。
等到酒吧的員工陸續來上班,蘇慕跟白心柔調取了1月28號傍晚到1月29號早上的監控錄像,并向酒吧的多名員工確認了李天的不在場證明。調查結果基本上可以排除李天的作案嫌疑,但這只能說明李天沒有在案發時段去過案發現場,并不能證明李天跟蔡豆豆的死毫無關系。
離開酒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原本白心柔今天應該在家休息,因為下午接到了梁隊長的電話,不得不在大年初一出來加班。她只是單純地跟蘇慕吐槽,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說自己已經連續工作了快到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把假期攢到過年,結果出門旅游的計劃又泡湯了。
蘇慕比我懂得憐香惜玉,聽說白心柔犧牲休假時間陪他一起查案,立刻提出要請白心柔吃飯。我在留言中向蘇慕說明了我跟白心柔念警校時的關系,讓他盡量跟白心柔保持社交距離,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