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的言行舉止肯定會被躲藏在暗中的那個人知曉,一旦對方覺得蘇慕的存在是個威脅,除掉他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也是葉隊不讓我和蘇慕插手那起案件的原因。蘇慕不想連累家庭幸福的嚴武,所以沒有向嚴武提出過任何不合理的請求。
嚴武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兜里又掏出一根煙點上,心煩意亂地說道:“剛才我老婆給我打電話,說小斌半個小時之前又開始發燒了。我心里面惦記,又做不了什麼,這感覺挺窩火的。”
“著急也沒用啊,小斌在醫院不會有危險的。”蘇慕拍了拍嚴武的肩膀,試圖用工作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們抓緊時間去調查吧,說不定等會兒工作結束了,小斌的病就好了呢。”
“是啊。”嚴武苦笑了一聲說,“我們先從案發的這棟樓開始調查,昨天有好幾戶家里沒人,我們再挨個去詢問一遍。”
蘇慕和嚴武挨家挨戶地打聽情況,走完幾棟居民樓也沒有問出有價值的線索。因為附近一帶的居民樓比較破舊,住在這里的人不算太多,主要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一些外來打工的租戶。
法醫和技術人員經過昨天一天艱苦奮戰,已經把蔡豆豆的死亡時間確定在1月28日晚上十點到1月29日凌晨兩點之間。案發時段,居民區里很少有人走動,犯罪嫌疑人深夜來訪或是作案后逃離,說不定會被附近的居民目擊到。
蘇慕和嚴武來到位于案發地點斜對面的居民樓,敲開二樓201號住戶的房門,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從里面探出頭來,警惕地問他們有什麼事。
嚴武出示了警官證,簡單說明情況后,問小伙子1月28號晚上是否在家?是否注意到斜對面的居民樓有什麼異常情況?是否在附近見到過可疑的外來人員?
小伙子提前放假回鄉下過年,今天一早剛從老家回來。得知自己租住的居民區竟然發生了非正常死亡事件,他先是感覺到震驚,接著仔細回憶了片刻說:“說到可疑的外來人員,我那天晚上倒是遇見了一妹子。”
“幾點鐘?在哪里遇見的?”
“我想想,可能快到半夜十二點了,我在外面跟朋友喝完酒回來,在……那個……”小伙子頓了一下,一時間形容不清楚具體的位置,干脆對嚴武和蘇慕說道,“我現在帶你們過去得了,省著你們找不著地方。”
“那太好了。”嚴武感激地說道。
小伙子在門口換上鞋子,走在在前面給蘇慕他們帶路。來到居民樓外大概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小伙子指著地面上的一個大坑說道:“就在這兒,那個妹子沒看清路,在坑里崴了腳,還罵了句臟話。”
蘇慕在示意圖上記下這個坑的位置,確認了一下這個坑跟案發地點與馬路之間的位置關系,然后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周圍地面的情況。
嚴武在一旁繼續問道:“你看清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沒有。”小伙子搖搖頭說,“這里晚上光線很暗的,要不然那個妹子也不會踩坑里啊。我只記得她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個女人的衣帽特征,體態特征嗎?盡量詳細一點兒。
”
“哎呀……”小伙子撓了撓頭發,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我這個人平時不擅長觀察,記性也不怎麼好,你問我十天前見過的人具體是什麼樣子,我還真描述不出來。我只能告訴你們,那個女的不高也不矮,身材應該算是比較苗條的吧。”
“那穿衣打扮呢?你不是說她穿得挺漂亮嗎?”
“就是打眼一看感覺挺漂亮,挺時尚的,具體是什麼樣子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反正衣服不是很扎眼的那種顏色。”
“還有其他的嗎?”嚴武不死心地問道。
“呃……”小伙子絞盡腦汁地回憶著,終于又想起了一點信息,“她好像戴了頂帽子,身上有股特別香的味道。”
“還有呢?”
“沒有了。”小伙子再次搖搖頭,看到嚴武對他仍然抱有一絲期待,苦笑著說道,“嚴警官,我只能想起這麼多了。要不你們再找別人問問?”
“好,我不為難你了,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嚴武跟小伙子握手告別,轉身看到蘇慕還蹲在地上認真觀察著什麼,好奇地問道:“小蘇,你有什麼發現嗎?”
蘇慕站起身來對嚴武說道:“這坑里面有些泥土,腳印很容易固定在上面。D市這些天沒有下過雨,如果那個女人在坑里崴了腳,這里面應該有一組鞋印是她留下的。這條小路是外來人員往返蔡豆豆家的必經之路,所以那名女子有一定的作案嫌疑。我們現在得把這塊區域保護起來,讓技術隊的同事盡快來提取土坑里的鞋印。”
“我馬上打電話安排。”嚴武快速撥通技術科同事的電話,向對方說明了情況。
等待勘查期間,蘇慕和嚴武繼續找附近的居民了解情況,然而并沒有收獲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