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抽,我就是心血來潮買著玩兒的。我都戒煙好幾年了,對這東西一點興趣沒有。”我知道云羅不會相信我的鬼話,可我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其他的借口。
奇怪的是,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云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憋不住笑了起來。我納悶兒地問她笑什麼,她說我們倆現在這個樣子好像鬧別扭的情侶。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不由得苦笑道:“我就偷著抽了這一次,下不為例。”
“算了,沒關系的。你今天心情不好,犯什麼錯我都原諒你。”云羅不再跟我計較這件事情,叮囑我道,“散完心早點回來,外面挺冷的,別感冒了。”
“好,我待會兒就回去。你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糟糕了。我看著手里燃掉了半截的煙,想起云羅的話,瞬間對它興趣全無。我把煙熄滅,連同剛才買的煙和打火機一起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仰頭望著深邃的夜空,反復做了幾個深呼吸。
雖然心中的憤怒和委屈依然平息不了,但我不能因此消沉下去,白白浪費掉對我來說剩余不多的寶貴時間。蘇慕正在漸漸脫去偽裝,用不了多久就會打破游戲規則,迫使我陷入更加被動的狀態。在此之前,我必須得好好利用他,加快破案速度,查明“10·17爆炸案”的真相。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半,以葉隊的生活習慣來看,他現在肯定沒有睡覺。我撥通他的電話,幾秒鐘后就聽到他用疲憊的聲音問我,“你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啊?”
“方便說話嗎?”
“方便啊,怎麼了?”葉隊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是啊,我剛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得知了一個無比殘酷的真相,但我打電話不是為了跟葉隊訴苦,而是為了證實一件事。“葉隊,我想跟你打聽個情況,跟蘇藝的案子有關。你要是知道什麼,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你問吧,我對你又沒什麼好隱瞞的。”
“2011年10月18日那天,刑偵支隊的人去逮捕李天的時候,你們禁毒支隊的人是不是也去了他的臨時住所?”
“對,是有這麼一回事。我們當時懷疑李天跟蘭花組織有關,懷疑他的住處藏有極樂島。結果我們把他住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什麼證據都沒有找到。”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在那個房間里找到了一個黑色的面具?”
“黑色面具?”葉隊愣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是想問問你,面具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葉隊十分確定地回答道,“那個面具是我從床底下掏出來的,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用,所以就先用證物袋把它保存起來了。不過后來審問李天的時候,他說那個面具不是他的東西,可能是之前住在那里的房客落下的。”
“你們有沒有去調查過之前住在那里的房客?有沒有搞清楚那個面具到底是誰留下的?”
“沒有,這跟我們的案子又沒什麼關系吧?”葉隊一頭霧水地說道。
“哦,那倒也是……”我忽然想到葉隊他們辦案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面具人”的存在,所以他們忽略了這條重要線索也很正常。
不過,時隔七年半再去尋找當時住在店里的客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蘇慕曾經找人打聽過李天當年住過的那個小旅館,發現那家旅館早在2012年底的時候就關門了。就算現在還能找到當時經營旅館的人,對方也不可能記得七年半前住在店里的客人是什麼模樣。
想要證明那個面具究竟是不是李天的東西,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出當年的那個面具,提取面具上的生物檢材,跟李天的DNA進行比對。想到這兒,我迫不及待地問葉隊,“你們后來是怎麼處理那個面具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執行完那次任務沒過多久,我就從禁毒支隊辭職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可以去問梁宇,他當時跟我在一起,面具也是由他親自帶回隊里并送到物證室去的。”葉隊說完,好奇地問我,“你為什麼打聽這件事?這跟蘇藝的案子有什麼關系嗎?”
“我查到了一些線索,可能跟蘭花組織有關。具體情況我過兩天再跟你解釋,行嗎?”
“行,只要你不去做危險的事,案子怎麼查是你的自由。”
“那你還記得那個面具是什麼樣子的嗎?你們當時拍照了沒有?”
“我們當時是拍過照片的,但是因為那東西跟案子沒什麼關系,過了這麼多年資料是否還保留著我就不確定了。不過,我對那個面具有些印象,如果找畫像師的話,應該可以還原它的樣子。”
“能不能盡快把畫像傳給我?我這邊有急用。”
“那就明天上午吧,我早上起來就找人做這件事。
”葉隊爽快地答應道。
“謝謝你,葉隊。”我感激地說道,心想明天一拿到畫像,我就立刻去找白心柔幫忙,讓她把畫像拿給鬼頭看看,說不定鬼頭看到畫像以后能想起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