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客氣什麼。”葉隊打了個哈欠,我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難以掩飾的倦意。我正想跟他說“晚安”,讓他早點去休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再忙幾天就可以休假了,到時候我去D市陪你。”
“什麼?你真的要來啊?”我以為葉隊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要請假來身邊“監視”我。
“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去?”
“沒,沒有啊……”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您隨時可以來監督我的工作,順便還能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這樣挺好的。”
“那就這麼定了。”葉隊滿意地說道,“到時候我把航班號發給你,你有時間就來機場接我,沒時間就算了。”
“好吧,過幾天見。”我郁悶地掛斷電話,心里竟然期盼著葉隊的假期快點泡湯。
【第16章 戴罪立功】
蘇慕沒有因為私自破壞約定向我道歉,我當然也不會因為沒有按時叫他起床跟他道歉。經過一天一夜的“冷戰”,我們之間算是打成了平手。于是,我跟他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大年初四早上,蘇慕在小區里某處隱蔽的角落被我喚醒。他像往常一樣通過我的留言彌補了缺失的信息,充分了解了兩起案件的進展情況。
首先是“1·28入室殺人案”,警方通過幾天的走訪調查,基本上排除了情殺的可能。蔡豆豆回到D市以后,曾經跟兩名女子有過比較曖昧的關系。這兩名女子都是紫海酒吧的常客,一個是家境殷實的富二代,一個是做酒店生意的女老板。她們都在酒吧里被蔡豆豆搭訕過,并且與其有過不正當交易,但是她們都明確表示自己沒有跟蔡豆豆深入交往,更沒有去過蔡豆豆的住處,因為她們都接受不了蔡豆豆吸毒這件事。
案發當晚,兩名女子均有不在場證明,并且她們都沒有殺害蔡豆豆的動機。除此之外,兩名女子的足跡特征與勘查人員在案發現場附近提取到的可疑足跡均不匹配。
調查發現,蔡豆豆在D市并沒有什麼仇家。蔡豆豆毒癮嚴重,回到D市以后曾跟當地涉毒人員有過接觸,但是蔡豆豆并沒有因為吸毒欠下債務,也沒有給自己招惹麻煩。畢竟他是因為在S市犯了綁架殺人罪潛逃回D市的,言行舉止肯定會比之前謹慎很多。
截止到目前,蔡豆豆丟失的手機仍然無法被定位追蹤。兇手殺人所使用的氰化物,其獲取途徑還有待查明(不排除兇手自己制毒的可能)。
總而言之,“1·28入室殺人案”尚未取得突破性進展,警方的各項調查工作仍在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為了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10·17爆炸案”,我主動跟孫支隊提出申請,想要跟禁毒支隊的同事一起調查“1·28入室殺人案”是否跟蘭花組織有關。
孫支隊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回老家當刑警的目的是為了親手抓到殺害蘇藝的幕后真兇。作為刑偵支隊的領導,他沒有辦法公開支持我的行為,但是作為一名伸張正義的警察,他也不希望案件的真相被永遠埋葬。
當我主動提出要查明蔡豆豆的死是否與蘭花組織有關系時,孫支隊肯定猜到了我的小心思。他可能覺得這個機會對于我來說千載難逢,所以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我,還提醒我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蘇慕整理完案情,打車來到禁毒支隊的新辦公區。上午十點鐘不到,葉隊就把畫像發到了蘇慕的手機上。蘇慕讓白心柔把畫像打印出來,準備待會兒提審鬼頭的時候拿給鬼頭看。
盡管蘇慕不信任梁宇,但是梁宇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里,他的每一步行動終究是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隊長辦公室里,梁宇對著畫像沉默了良久,問蘇慕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蘇慕把他的想法跟梁宇敘述了一遍。說完,他疑惑地問梁宇,“按理說,您對這個面具應該有印象才對啊。難道聽鬼頭提到到‘面具人’的時候,您沒有把他跟李天聯系在一起嗎?”
“老實說,我沒有這樣想過。”梁宇坦率地回答道,“我覺得你的想法很離譜。蘭花組織不可能放過一個從制毒工廠出逃并順手牽羊的叛徒,他們是毒販子,做起事來心狠手辣。要是李天的身份就是那個面具人,他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D市。”
“可是您怎麼解釋面具的事?它出現在李天曾經住過的房間里,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也許就是巧合吧。面具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到處都買得到。說不定是之前哪個房客落在里面的,剛好就被我們禁毒支隊的人給撿到了。”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放任這條線索不管啊。查查面具上的DNA,再跟李天的DNA進行比對,這樣不就能驗證我的想法是正確,還是錯誤的嗎?”
“嗯,你說的這個方法確實很好,但是可惜……”梁宇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過了這麼多年,那個面具已經被銷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