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這個世界,但我永遠也治不好心里的這道傷了。我的理想,我的未來,統統被殘酷的現實所打敗。我想,真正的極樂島只有人死以后才能夠到達吧。我累了,不想再掙扎了,我要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幸福,希望爸爸你別太難過,即使一個人也好好地活下去……
看完這段話,我的心臟激動得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一名高三女生的遺書中看到“極樂島”這三個字眼。
黃可欣是劉夢瑤的同班同學,劉夢瑤是周奇的前女友(據說事發時他們還沒有分手),周奇是李天的老板,李天有很大的可能是蘭花組織的成員,所以我相信自己沒有過分解讀遺書中提到的這三個字。
在這件事情上,蘇慕跟我擁有同樣的想法。他認為黃可欣自殺事件不應該作為獨立事件來看待,必須得找到它跟其他案件的聯系。想要弄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系,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明黃可欣自殺的真正原因。
黃可欣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們不能通過文字記述了解那個女孩兒的心路歷程。黃可欣在遺書中也沒有說明自己生前究竟經歷了什麼。蘇慕打算開學之后親自到學校里走訪一遍,重新找那些經歷過此事的師生了解下情況。另外,蘇慕覺得很有必要找黃可欣的父親黃志當面談一談。
【第20章 人質劫持】
我坐在葉隊的車里整理完蘇慕的留言,又閉上眼睛大概回顧了一下案情。
葉隊以為我睡著了,趁著等紅燈的工夫用手推了推我的肩膀,提醒我道:“你最好別睡覺,萬一一會兒醒來的人不是你就麻煩了。”
“我沒睡啊。”我睜開眼睛,以示清白,苦笑著說道,“我只是在琢磨蔡豆豆的案子跟黃可欣自殺一事有什麼關系。”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聯系,但是他們之間卻可以通過幾個關鍵人物串聯起來。”
“蘇慕把案件的進展都告訴你了?”
“是啊。”葉隊聳了聳肩膀說,“要不然我們倆在一起能聊什麼?他跟我又沒有別的話好說。”
“也是,我忘了你們倆相互看不順眼來著。”
“我現在只希望云羅能快點幫你找到靠譜的醫生,別讓蘇慕那家伙再繼續猖狂下去了。”
“你怎麼說人家猖狂?蘇慕也很無辜的好吧。”我無奈地笑了笑,心里竟然開始同情起蘇慕來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陸教授,蘇慕和我一樣都是受害者,是實驗的犧牲品。說不定他的處境比我更慘,不管他最終是贏了,還是敗了,他只會成為我的替代品,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沒有真正的自我。”
“聽你這麼一說,我頓時還覺得蘇慕挺可憐的。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他友好一點?”
“倒也不必對他多友好,你只要不欺負他就行了。”
“我欺負他?你覺得可能嗎?”
“嗯,應該不太可能……”我自嘲地笑了笑。說話間,葉隊已經把車開到了小區大門口。我打開車窗,沖等候在路邊的云羅招了招手說:“快上車吧,葉隊送我們去市中心。我今天有時間,可以陪你好好逛一逛。”
我們一行三人來到D市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葉隊不想給我和云羅當電燈泡,跟我們約好了晚上碰面的時間和地點,他就自己開車離開了。
今天是大年初八,很多人的假期都結束了。上午時分,逛街的人并沒有節假日時那麼多。我跟云羅并肩走在街上,沐浴著冬日的暖陽,感覺非常的愜意。
逛完了幾個熱門的打卡地點,拍到了一些有紀念意義的照片,云羅便提議我們去看電影。我很久沒進過電影院了,不知道最近有什麼好看的。云羅說她在網上買票,讓我在一旁等著就好。
其實看什麼電影我都無所謂,只要云羅喜歡就好。她明天就要回S市了,要聯系新的醫生幫我制定可靠的后續治療方案。不管我的病最終能不能被治愈,我欠云羅的這份情怕是今生今世都還不完了。
云羅開玩笑地跟我說,你想報恩很簡單啊,以身相許不就行了。
我說這不是報恩,是恩將仇報。
我可以給云羅當一輩子護花使者,但我不能耽誤她的人生,剝奪她追求幸福的權利。
手機忽然響了,我看到電話是孫支隊打來的,心里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喂,孫隊。”我接起電話,等待對方給我安排任務。
“蘇茗,抱歉打擾你休假了。”孫支隊用焦急的語氣對我說道,“第三實驗中學發生了一起人質劫持案,有三名女高中生和一名女老師被劫匪控制在教學樓四樓的公共衛生間里。劫匪持有危險性武器,且疑似攜帶爆炸物,你快去現場支援。”
第三實驗中學是一所老牌名校,學校地點就位于市中心的繁華地段。我估算了一下時間,回復孫支隊說:“我剛好在學校附近,馬上趕往現場,預計十分鐘之內就能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