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夢瑤說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周奇是從哪里弄到那種叫做‘極樂島’的東西的?你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從來都沒有在你面前拿出過那種東西?也沒給你喝過嗎?”
“當然沒有!”劉夢瑤不悅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對你們有什麼可隱瞞的嗎?我巴不得周奇去坐牢,一輩子都別出來。要是我手里有他吸毒、販毒的證據,我早就拿出來了,根本不會藏著掖著,那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劉夢瑤緩了口氣,稍稍冷靜了一下說:“我覺得這件事你們可以找李天問問,他那個人很神奇。他連海洛因和氰化物都弄得到,說不定那個極樂島也是他幫周奇弄的。”
“前天下午,你到底是去紫海酒吧干什麼的?你說你想把周奇從他的新女朋友手里搶回來,很顯然是騙我的吧?”
“呵呵,我當然是騙你的。”劉夢瑤想起前天下午的情景,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前天,我本來是去酒吧找李天的,想問問他警察最近有沒有找過他,都跟他聊過什麼。結果在酒吧門口,我看到周奇的車子,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怒火,忍不住想跟他吵一架。我當時根本沒想到你是警察,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怎麼樣?你以為你不跟周奇吵架,或者你不來酒吧,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
劉夢瑤緊緊咬著嘴唇,沒有回答我。我猜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第23章 天堂島】
雖說劉夢瑤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的犯罪經過,但是與本案有關的另外一名嫌疑人,幫劉夢瑤制定殺人計劃并給她提供作案工具的李天卻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拋開“1·28入室殺人案”不說,李天的身份本來就很特殊。一方面,他是禁毒支隊隊長梁宇的線人(雖然沒有經過官方確認,但我一直這樣認為),梁隊長也親自跟孫支隊打過招呼,讓我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對李天動手,免得影響他們的工作。
另一方面,李天可能跟蘭花組織有關,而且有可能掌握著核心成員的聯系方式。通過劉夢瑤的供述,我們有理由懷疑李天曾向周奇等人提供過極樂島。他們是否暗地里銷售過這種東西,我們目前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奇給黃可欣喝下的極樂島絕對不是多年前的存貨,而是最近才生產出來的。
根據保存方式的不同,極樂島的保質期最多只有兩年,所以蘭花組織并沒有真正消失,而是躲在黑暗中的某處,繼續從事著犯罪活動。
接下來,我們的工作會跟禁毒支隊進行協調。至于周奇和他那幾個朋友,我們會對劉夢瑤提供的線索進行梳理和調查,爭取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
跟李天一樣,周奇的身份也比較特殊。他很可能涉嫌販毒,是禁毒支隊盯了很久的目標。可是他背后擁有周總這座大靠山,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沒有人敢輕易動他。
凌晨一點多,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打開房門,看到客廳里黑黢黢的一片,我便知道父母出門旅行還沒有回來。
想到他們被迫出去度假的原因,我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陣心酸。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回醫院繼續接受治療了。
我自己倒是想開了,明白怨天尤人沒用。我答應云羅破案以后會積極配合治療,就算我的病治不好,也能為醫學研究做點貢獻。可是我的父母年紀大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不如我。想到未來的某天,我不得不把自己的病情如實告訴他們,我的心情就不免沉重起來。
洗完臉,刷完牙,我已經疲倦到不行。我走到自己的房間,躺在云羅睡過的床上,衣服都沒脫沉沉地睡了過去。似乎是剛一閉上眼睛,我就開始做夢了。
我夢到黃志在我面前割了劉夢瑤的喉嚨,鮮血噴濺了我一身。我上前去查看劉夢瑤的傷勢,卻發現黃志的腰間竟然綁著炸彈。他陰森森地沖我笑著,臉色慘白得像是一個死人。我將他撲倒在地,拼命阻止他引爆炸彈,并沖著對講機大喊,讓孫支隊趕緊疏散教學樓里的學生。
話音剛落,黃志身上的炸彈忽然毫無征兆地爆炸了。一瞬間,火光沖天,整個教學樓坍塌成一片廢墟。我看到黃志的尸體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體碎塊飛濺得到處都是。我被惡心得吐了出來,直到吐得兩眼發黑,兩腿發軟,我才止住嘔吐,跌跌撞撞地從廢墟中爬出來。
我想去查看學生們的傷亡情況,來到外面卻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廢棄的居民區,而不是剛剛發生人質劫持案的學校。我拽住從我身邊匆匆經過的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問他這里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