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倩突然感覺鼻子里面很癢,她打了個噴嚏,甕聲甕氣地說:“別鬧。”
何宇川:“你拖住秦嵩,今晚別讓他來了,我看看黃媛瑞到底要干什麼。”
掛了電話,何倩告訴秦嵩自己發燒了,讓他晚上下班推掉所有應酬,回家照顧自己。
有的喪氣話不能亂說,說了容易一語成讖。
到了晚上,何倩真的發燒了。
不過,這不是因為什麼玄學因素,而是因為她洗澡中途接電話著了涼。
何倩體質弱,直接燒到了38度多。秦嵩給她煮了點清淡的雞蛋掛面,又喂她吃了退燒藥,她悶在一床夏涼被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個多小時。
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何倩捂出了一身汗。
她掀開被子把腿露出來晾著,拿起手機:
兩個何宇川的未接來電,還有一條微信新消息。
她側躺著,瞇起一只眼睛看那條消息。
何宇川:“姐,她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我快被蚊子吃掉了。”
何倩給他回復:“回家吧,別在那熬了。”
何宇川秒回:“你怎麼才理我!”
何倩:“我發燒了,睡過去了。”
何宇川:“啊?你沒事吧!”
何倩:“沒事,你趕緊回家吧。”
放下手機,何倩找了條毛巾擦了擦后背的汗。
秦嵩端著一小碟切好水果走進來:“老婆,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何倩坐起來擺擺手:“想喝水。”
秦嵩就給她端來一杯溫水,何倩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秦嵩給她測了體溫,已經退燒了。
躺回被子里,何倩昏昏沉沉地又準備睡了。
她感覺很累。
最近的生活一直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又是尾隨,又是偷聽……她不確定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用,所以她經常自我懷疑,也經常動力不足。
她甚至對“拿走所有的雞蛋,給他留下一只金母雞”這件事都沒有那麼強的執念。
何宇川顯得比她還認真,仿佛被戴了兩頂綠帽子的那個人是他。
但是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又已經走出了這許多步,半路停下來就更沒意義了。
她想,那就先這樣走下去吧。
何倩再次睡了過去。
半夜,她又在睡夢中咳醒了。她怕把家里人吵醒,本能地抓著被子壓住胸口,結果越咳越厲害,最后咳到干嘔。
秦嵩瞇著眼爬起來給她接溫水喝,又給她測了一次體溫――她又燒起來了,38.9℃。
秦嵩焦急地說:“我們去醫院輸吊瓶吧!”
何倩皺著眉頭說:“我不想去醫院。吃藥就行,不要打針。”
自從做完引產,何倩就再也沒踏進過醫院一步。生病的時候她能吃藥就吃藥,能去小診所就去小診所。
第二天一早,何倩終于退燒了,秦嵩給她煮了小米粥和雞蛋白喂她吃下去。
收拾好碗筷,他拿起自己手機看了眼微信,抬頭對何倩說:“過十分鐘再吃一次藥,記住了啊,我先去公司了。”
隨后他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門。
何倩從被子里伸出手給何宇川打電話,通話音響了好久何宇川才接起來。
“小宇,我剛起床。昨晚你按時回家了沒?”
何宇川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困死了……你吵醒我了……”
何倩:“哈?你幾點睡的?”
何宇川:“凌晨四點……還是五點……忘了……”
何倩:“你怎麼回去那麼晚?”
何宇川聽起來終于清醒了一點:“我昨晚蹲到凌晨,那個娘們兒三點多才從樓道口出來!我開車跟著她,她回了天豐酒店,我回了家。
”
何倩小聲說:“她在張瓊家呆到了凌晨三點……她不會把張瓊殺了吧……”
何宇川無語地說:“姐啊……要殺早殺了,還用等這麼久嗎。她就一小姑娘,搶搶男人吃吃處而已,別往那麼魔幻的地方想。”
何倩:“吃吃處……你今天說話怎麼大著舌頭?”
何宇川:“上年紀了,熬不了大夜。昨天這一宿下來,我舌頭起了兩個大泡,一說話就疼。”
何倩有些心疼地問:“你還好吧?”
何宇川:“除了舌頭起泡滿嘴疼、被蚊子的祖宗十八代親了個遍渾身癢之外,一切安好。”
何倩笑了出來:“掛了,睡吧。睡醒再探究。”
何宇川并沒有過問她是否已經退燒,身體狀況如何。
何倩腦子一團漿糊,顧不上在意這些細節。
她堅持撐著酸痛的身體起床吃了藥,又癱倒在床上。
何宇川在公寓里睡到中午,太陽照得他臉頰滾燙他才終于醒了過來。
他起床洗漱了一下,刷牙的時候被舌頭上的兩個泡疼得眼淚汪汪。
簡單吃了兩口水果,他抓起車鑰匙出去買藥。
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何宇川回頭――是張瓊。
何宇川愣住了。
張瓊:“你走的可真快,我剛就看到你了,追得太累了。”
何宇川仿佛突然明白了點什麼,但明白的還不夠多。
他試探著開口:“我……”
張瓊:“你不是在三亞嗎,今天剛回來的?也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何宇川想了想,假裝迷茫地把手放在頭上撓了撓:“美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張瓊果然不信。
何宇川堅持說她認錯了。
最后,張瓊疑惑地歪著腦袋問:“你不是梁和嗎?”
何宇川心里有個開關“吧嗒”動了一下。
這個名字他聽過,而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