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花瞪圓了眼睛:“你別告訴我,那個編織袋沒了。”
秦嵩搖搖頭:“不,編織袋還在,女人在黑暗中終于找到了它所在的位置,直接將它拖進了坑里。接著,她又在工地上找了把鏟子,又往里面填了很多土。不過……”
花花:“不過什麼?”
秦嵩壓低聲音:“不過,她似乎覺得,這個編織袋的位置被動過。”
花花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顫抖著問:“被……動過?”
秦嵩點點頭。
花花:“你說會不會她的情人本來沒有死,只是昏厥了……那她這樣算不算把他活埋了?”
秦嵩愣了一下,說:“不可能,我朋友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沒說有這麼復雜的劇情。”
花花:“那編織袋為什麼位置變了?”
秦嵩:“這就是這個故事里一個恐怖的地方,講故事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秦嵩思考了一會,繼續講:“第二天早上,女人就坐飛機去了美國,她想在國外躲一段時間。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最好的閨蜜,這是她心中唯一的親人。”
花花的音量一下就提高了:“她是不是傻啊?殺人的事也能跟朋友說?!”
秦嵩:“據說是過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們女生里不是有句形容友誼的話嘛,叫什麼來著?一個人殺了人,另一個就幫她埋尸?”
花花:“天吶,我們只是說說而已,你故事里這姐們兒是真干哪!”
秦嵩:“她將閨蜜視為她的親姐妹,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能對親姐妹講的。她在國外躲藏的那些日子里,閨蜜幫她打探風聲,觀察環境是否異常。后來也正是閨蜜幫她確認了環境安全,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她才回國的。
并且她閨蜜還給她介紹了新的老公,讓她又過上了穩定的生活。”
花花:“這不是閨蜜,這是親媽啊……”
秦嵩:“或許吧。你們女人之間的感情能好到什麼程度,我一個男人也不懂。”
花花突然說:“她倆不會是拉拉吧!我怎麼聽怎麼有種百合開滿山的感覺?”
秦嵩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花花:“媽呀。”
花花:“話說回來,為什麼那個情人被埋了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呢,他的家人朋友不找他嗎?世界上沒了這個人,居然毫無波瀾?”
秦嵩努力回想了一下,說:“我朋友好像是說那個被殺的男人是個孤兒,而且他在當地沒有任何親人朋友。”
花花恍然大悟:“我懂了,外地人,進城務工的,然后認識了這個女的!”
秦嵩:“可能是這麼個情況。不過這只是個故事,不用深究細節。”
花花:“太可怕了,消失了就徹底消失了。”
秦嵩:“是這樣。”
花花:“可是這個故事頂多算有些驚悚,請問恐怖的地方在哪里?”
秦嵩:“剛才講的只是故事梗概。最恐怖的地方,要從這女人殺人后的第七天說起……”
【第5章 恐怖故事(三)】
秦嵩殺人后的第七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先從第一天說起。
第一天,他坐了六七個小時飛機逃到了新加坡。
在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秦嵩說想要個單人房。
前臺的女生用中文抱歉地告訴他,現在只剩下雙床的房間了。
秦嵩潦草地點點頭,拿了房卡上樓了。
進了房間,他扔下行李箱就一頭癱倒在床上,眼睛一陣酸痛。
他想強迫自己睡一會,然而活躍的大腦還在運轉,不允許他入睡。
秦嵩沒辦法,脫了衣服鉆進被子,開始抱著枕頭發呆。
他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這里和國內的連鎖酒店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兩張簡單的單人床,一個電視,一個很小的圓桌和沙發。地上鋪著深色地毯,上面用白色線條畫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條紋。
這里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唯獨讓他覺得礙眼的是――這里有兩張床。
秦嵩現在心態很瑟縮,走在路上要戴口罩和帽子,不然他就覺得不自在,總覺得別人在盯著他看。
他希望能把自己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遠離人群。
兩張床對他來說等于在這個空間里多增添了一樣他用不到的東西,這也讓他很不舒服。
他呆呆地望著另一張床,腦子里全是黃媛瑞躺在地上的樣子。
當時她額頭上出了很多血,那些血沿著她的頭發和太陽穴流在那張毛絨地毯上。
地毯很快就被染成紅色,又漸漸變成褐色。
她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彎曲,腦袋歪在地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他又想到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那雙腿很白,上面被座椅壓上了兩個紅紅的印子。
他想到有一次黃媛瑞給他做麻辣香鍋,結果鍋里溢出了很多煙霧。她怕他嗆著,把他關進了浴室不讓他出來。
還有一次她嘗試著給他煎魚,結果火開得太大,油放得太多,煎魚變成了炸魚,最后全都糊了。
她捧著那盤魚哭鼻子,秦嵩笑著用拍立得給她抓拍了一張照片。
秦嵩想到黃媛瑞在南方的那個小家,床頭擺了很多的毛絨玩具,或許現在那些玩具早就已經被她收拾到某個角落,落上了很多灰。
還有她房間的那套床品,藍白相間的,上面畫了很多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