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宇川瞬間就安靜下來。
胡橫伸手揉揉眼:“第一次用防狼噴霧,我感覺我眼睛里也進了點。”
秦嵩:“沒事吧?”
胡橫:“問題不大。”
停下車,秦嵩跳到后座上扯下了何宇川嘴里的布。
何宇川的臉上有很多淚水。他干咳了幾聲,閉著眼大喊起來:“你們要干什麼!我沒錢!”
秦嵩給了他一巴掌,說:“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干什麼!”
何宇川愣了一下:“你聲音很耳熟,你是誰?”
秦嵩:“我是你爺爺。”
何宇川低頭想了兩秒,驚恐地問:“你是秦嵩?”
秦嵩冷笑一聲:“你平時不是叫我另一個名字麼?”
何宇川:“你說什麼……”
秦嵩:“你對我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麼?”
何宇川支支吾吾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胡橫掏出一把刀來,抵住何宇川的喉嚨:“你再裝呢?”
刀尖刺破了何宇川頸部的皮膚,他絕望地大喊:“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秦嵩不說話。
何宇川:“哥,可是我一分錢都沒撈著啊,一分錢都沒有!我姐一分錢都沒給我,她拉黑了我,我們已經不聯系了,你別殺我,我求求你!”
秦嵩皺起眉頭:“錢?”
何宇川:“我錯了,哥!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這輩子不回A城給你添堵了!我可以勸我姐跟你復婚!哥,你讓我給你做啥都行,別殺我!”
秦嵩開始感覺事情不對勁了。
他從胡橫手里把刀拿過來,抵在何宇川臉上。
何宇川嚇得使勁往后縮:“哥,別,別劃臉,別劃臉!”
胡橫抵住他的后背,不讓他躲閃。
秦嵩仔細想了想,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煙灰缸?”
聽到“煙灰缸”三個字,何宇川竟然哭了:“我錯了行嗎,我錯了……”
秦嵩:“你做了什麼,現在全說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的臉劃爛。”
何宇川:“哥,那個竊聽器是我姐讓我弄的,你別怪我,那不是我的本意……”
秦嵩和胡橫對視了一下。
秦嵩:“你竊聽了多久?”
何宇川吸了吸流出來的鼻涕:“哥,我沒聽,不是我聽的,是我姐聽的,你去找她吧,別找我……”
秦嵩徹底不耐煩了,他把何宇川拽起來,照著他涕泗橫流的臉狠狠抽了幾巴掌:“擠牙膏!擠牙膏!跟老子擠牙膏!老子,讓你,他媽的,擠!牙!膏!”
何宇川被扇成了豬頭,秦嵩一松手他就一頭栽倒在座椅上。
秦嵩捏了捏指關節,發出咔咔幾聲:“我婚也離了,錢也沒了,活著沒意思。現在,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要再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多問一個問題就多往你身上捅一刀!我死之前也要先弄死你!你他媽的聽懂了嗎!”
何宇川哭著點點頭:“聽懂了,聽懂了……”
秦嵩吼道:“還等什麼!說啊!”
何宇川的鼻子里流出鼻血,他顫抖著說:“我姐發現你出軌了,跟我合計了一下,往你的煙灰缸里放了個竊聽器……后來你把竊聽器帶到了酒店,我姐就聽到你跟那個女的每天都說什麼了……再后來,我姐就跟你離婚了,還讓你凈身出戶……我承認,我承認當時我想借此機會跟我姐要點錢,因為我當時太窮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你倆離了婚沒幾天,我姐就把我拉黑,再也不見我了……我在A城呆了幾個月就回松潭了……”
他蜷縮著在座椅上給秦嵩磕頭:“哥,我沒想傷害你,我當時就想搞點錢……可是你看,最后我一分錢都沒搞到,我沒拿你的錢啊!”
秦嵩問:“那個竊聽器,是你在聽還是何倩在聽?”
何宇川:“是她!都是她在聽!我只是幫她搞了個竊聽器!”
秦嵩捏著他的下巴:“除了竊聽器呢?”
何宇川努力回想著:“除了竊聽器……沒了,別的沒了!我就幫她弄了個竊聽器!”
胡橫開口了:“你他媽的挺會甩鍋啊?什麼都是你幫她、你幫她,你敢說你沒在這其中穿針引線的出主意嗎?出事了就把鍋都甩給女人?你還是個男人嗎!”
何宇川小聲說:“我也幫她出謀劃策了,那畢竟是我姐姐。”
秦嵩突然問:“你有沒有往酒店里放過攝像頭?”
何宇川使勁搖頭:“絕對沒有!我當時問過我姐姐,想要攝像頭還是竊聽器。我姐姐點名說要竊聽器,她說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她拒絕放攝像頭!”
秦嵩不說話了。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掏出手機,看到自己又收到了那條未知號碼發來的消息。
“王海先生,你找到我了嗎?”
秦嵩看著這條短信,呼吸急促起來。
胡橫拿過手機,對著短信看了兩眼,低頭問何宇川:“你手機呢?”
何宇川:“在褲兜里。”
胡橫取出何宇川的手機,何宇川主動說:“密碼是159753!”
胡橫點開短信,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他們把何宇川丟在公路上:“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何宇川點頭哈腰地回應著:“哎,哎,謝謝哥,你們慢點開,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秦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何倩?
【第24章 威脅(四)】
秦嵩跟胡橫一起坐上了前往A城的車。
秦嵩并沒有像以前那樣一上車就睡著。他現在腦子里塞滿心事,異常清醒。
當未知號碼的主人被他腦補成某個具體的人時,他的心里就充滿憤怒,比如他去找何宇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