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公安分局?市公安局?還是省公安廳?
而且因為什麼抓人?淵博犯了什麼法?
他的外甥他知道,自小留學澳洲,待學業有成之后,常年在國外創業,據說與榮家的榮錦生一同創辦了一家公司,身家至少過億,是真真正正的年輕有為不自卑。
更難能可貴的是,外甥的性格內斂低調,完全沒有依仗家世驕橫跋扈,胡作非為。
就說,這麼一個優秀青年,怎麼可能犯法呢?所以一定是那些警察的錯!
“具體什麼情況?”薛保國心里有些生氣,但面上卻波瀾不驚,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一件非常容易就能解決的小事。
“是淵博看到了一個漂亮女孩,想要認識一下,結果有兩個便衣警察沒事兒找事兒,上前連推帶搡,嘴巴還不干凈,淵博的保鏢氣不過,就和那些便衣發生了沖突……結果就都被抓了!”手機那邊的鐘立云十分惱火地說道。
“沒事兒,我這就問一下。對了,知道是哪里的警察嗎?嗯,那我一并問問。”薛保國心里有數了,果然錯不在外甥,是那些警察不分青紅皂白,粗暴執法。
呵,他早就聽說,公安系統在執法方式和工作作風方面,一直存在著類似的問題,等他正式上任之后,一定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整頓一下。
打完電話,迎著侯書記詢問的目光,他語氣輕松地說道:“我外甥石淵博,不知被哪里的警察給抓了,我一會兒找一飛市長打聽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侯向陽聞言微微一怔,隨后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讓周翊過問一下!”
為什麼是問周翊?而不是問田政兵?
就是因為,侯書記在聽到這件事與公安部門有關之后,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是周副廳長的名字。
可能不喜歡,很排斥,有敵意。但在遇到問題時,‘周翊’這兩個字給侯書記的感覺就是‘靠譜’!
于是沒過多久,正準備提前下班的周副廳長就接到丁大秘的電話。
“周廳,有件小事情。在半個小時之前,金都大廈門口,有位姓石的年輕男子被警察拘走了。侯書記想讓你過問一下,是哪里的警察,具體是什麼情況,最好立刻把人放了!”
已經升為辦公廳副主任的丁大秘,說話的語氣熱情而又禮貌,雖然只有一次短暫的交談經歷,但他對周副廳長的印象極佳。
丁大秘覺得對方的想法、理念、執政方向,與他多有契合之處,如果不考慮派系因素,他真的很想與對方進一步接觸和結交。
“沒問題,我這就問問情況,一有結果馬上向侯書記匯報。”周翊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金都大廈附近,按理說是市公安局的轄區,嗯,讓甘永升聯系市公安局問問正合適。
話又說回來,能讓侯書記親自過問的人,背景肯定不一般啊!
如果事情不嚴重,彈性范圍之內,放了也就放了。
他雖然與罪惡不共戴天,但也不至于一點兒人情世故也不講。
就比如上一次宮士雄與鄭彭嫖娼,可拘可不拘,有人講情也就算了。
想到這里,他立刻給甘永升打了個電話。
對于周副廳長的指示,甘永升十分重視,立刻聯系了川海市公安局,結果很快就得到了反饋,查無此事。
既然不是市公安局,那就只能是省公安廳了,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周翊又給治安管理總隊長江學增打了電話,然后江總隊長的效率也是極高,沒一會兒就親自來到辦公室,向周副廳長匯報了情況。
“周廳,確實是咱們總隊的人把姓石的男子給抓了,原因是對方涉嫌尋釁滋事……”
一聽‘尋釁滋事’四個字,周副廳長就放心了一大半,這個他太了解了。
尋釁滋事是個�n,什麼都能往里裝。至于到底裝不裝,這個事情能商量!
“具體情況呢,就是姓石的男子與一陌生女子搭訕,有騷擾的嫌疑,然后咱們正好有人在那里,就給制止了。期間還與姓石男子及其保鏢發生了推搡行為,結果被邵名寶同志帶人全給銬了起來。”
江學增匯報完畢,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
周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如果事情屬實的話,問題明顯不是很大,確實可以按侯書記的要求放人。
“嗯,那就和邵名寶說一聲,把人放……”
邵名寶……等會兒!
周副廳長驀然轉頭,盯著江學增問道:“你確定是邵名寶抓的人?”
江學增怔了一下,隨后連忙點頭道:“沒錯。這是支隊長胡政偉親口說的。”
周翊拿起電話就給邵名寶打了過去,在聽完事情始末之后,他的臉色不禁變得十分的陰沉。
頓了幾秒鐘,他冷冷地對著話筒說道:“除了不許上手段,該怎麼審就怎麼審。還有,不管誰找你,這個人不準給我放!聽明白了嗎?”
手機那邊的邵二寶立刻挺胸抬頭打立正,聲音響亮地回道:“明白!”
放下手機,周副廳長那道蘊藏著閃電風暴的目光落在了江學增的臉上,嚇得江總隊長差點一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