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所有村民,也一并殺死。
但,我仍舊逃不出去。
最后重新回到村子,所有人又被「女媧」重新造了出來,一切都恢復如常。
漸漸地,我開始轉變策略。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盡量融入進村子,用手機保存好周圍的環境與地形。
同時,記錄下我所觀察到的一切。
姐姐的下落,至今沒有什麼線索,村長說姐姐走了,到底走去哪兒了?
無從知曉。
我只能繼續暗中打探。
又過了一個月,我已經完全融入村子,不僅是孩子,和大人們也能聊成一片。
這天,我批改完孩子們的作業,和往常一樣,洗漱后,躺在床上,拿出我記錄的信息,反復推究。
半個小時后,熄燈。
沒過多久,村長也睡了。
空氣中傳來微弱的鼾聲,我拿出枕頭下的砍刀,悄聲摸了過去。
大黑狗躺在院子里,一動不動。
兩個小時前,我給它喂了藥,死得不能再死。
村長睡得正香,我用刀背猛地一敲,他身子一撐,軟了下來。
在之后,我將他翻了個面,臉捂進枕頭里,按住他的后腦勺,將刀高高舉起。
「唔唔……」
村長竟是劇烈掙扎起來。
這動靜,比以前殺他的時候,激烈多了。
我沒有猶豫,一刀朝著他后頸砍了下去!
他的尸體,被我剁碎扔進了那口井里。
……
第二天,村長回來了。
大黑狗也回來了。
經過這段時間觀察,我已經摸清了一些「造人」的規律。
「女媧」某種程度上,會遵循自愿原則,就比如之前的二柱母子,以及黑蛾。
他們沒有待在村子里的意愿。
所以沒有被重新造出,最終缺少的三個人,是經過相對民主的方式,讓村民們選擇「新村民」
。
但如果有待在村子的意愿,就不會有上述步驟,「女媧」會在他死后,重新給他造出來。
當然,我并不適用上述規律。
我嘗試過自殺,但最后我這個一心想離開的人,還是回到了村子。
「村長,回來啦。」
我笑著開口。
村長愣了片刻,隨后點點頭:「嗯,回來了。」
我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嘴角微翹。
離開的方法,我或許找到了。
15
村長,已經不是曾經的村長了。
他變了一個人。
雖然外形沒有太大變化,但依舊有細微區別,眼睛不一樣了。
村長之前的眼睛,目光渾濁,卻是褐瞳。
可眼前這個村長,瞳孔偏灰,就像蒙了一層霧氣,和我之前在肉井頂端,看到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那口肉井,不出意外,就是個「眼睛庫」。
新造出的人,眼睛都屬于那里,二柱三人死了沒有離開,而是身體分解,重新變成了造人的「零件」。
至于曾經的村長去哪兒了,我還需要驗證一下。
還是和昨天一樣,我給大黑狗下了毒,它并沒有什麼變化,不值得觀察。
這個「新村長」比曾經的村長,睡得要晚許多。
一個人還在房間里小酌,像是慶祝著什麼。
「終于熬出頭了!」
新村長打了個酒嗝,昏睡過去。
我等了一會,確定他真醉了,這才摸過去,將他綁得嚴嚴實實后,一盆冷水澆了下去:
「你不是以前的村長吧?」
新村長一激靈,大吼道:「你想干什麼?!」
我面無表情,將砍刀放在他脖子后面,輕聲道:「斬斷你的陰陽絲,會怎樣?」
新村長身子一顫,臉上兇狠盡消,連連求饒:
「別!千萬別!我求你,我好不容易才熬出頭,我不能離開!」
「離開是去哪兒?」
我心頭一喜,卻沒表現出來。
「不知道,反正就是離開。」新村長撥浪鼓似的搖頭,「斬斷陰陽絲的人,就沒一個回來的。」
果然,我猜得沒錯。
我姐留下的信息,只剩最后一條:
【不要斬斷陰陽絲。】
之前我一直沒有頭緒,直到看到女媧造人,所有人后頸處,那兩條交纏在一起的黑白線條,這才有了答案。
陰陽,對應黑白。
但說「不要斬斷」,又是什麼意思?
黑蛾曾說,他隊伍中其他四個人,相互砍著后頸,應該就是砍的陰陽絲。
后來我就想,如果斬斷了陰陽絲,會發生什麼?
我自己嘗試斬斷自己的陰陽絲,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自己的陰陽絲,自己觸碰不到。
于是,我有了驗證的想法。
果不其然,經過村長的遭遇,這極有可能就是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像斬斷牽線木偶的絲線。
我看著一臉恐懼的新村長,「幫我斬斷陰陽絲,不然我就斬斷你的,自己選。」
「你圖什麼啊?」
新村長顫顫巍巍道:「斬斷陰陽絲的人,就沒人回來過,很可能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回不來了。」
「在這里多好,吃穿不愁,生死不懼。」
「圈養的豬仔,也是這麼想的。」我冷聲開口:「選不選?」
新村長冷汗直流,連忙道:
「好好,我幫你斬!」
16
「拿著。」
我將新村長松綁,將手里的刀遞給他,「別耍花招!」
新村長聞言,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能耍什麼花招,巴不得早點將你送走呢!」
「待在這多好,有福不享,非要鬧這鬧那的。」
我沒回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
新村長砸吧砸吧嘴,見我不理他,有些尷尬,只好干正事來轉移視線。
他將刀緊貼著我后頸,「準備好了嗎?」
「嗯。」
我回了一聲。
正常情況下,雖然陰陽絲看不見,但它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