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一名警察,違法犯罪的事都跟我有關系。”
“你呀!就是這樣的!
這天下的壞人就像野草一樣,拔掉一波,他們很快就又會長出來,生命力強得可怕!斬草除根都用處不大,都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這麼旺盛的生命力!
不過算了,咱們能拔一根是一根吧,總比不拔的好!”
風箏也點了根煙,用手指彈著腮幫子,吐出一個又一個圓圓的煙圈。
“是啊,我們也只能盡力清除雜草了,不過我有些失常,并不是因為第一監獄的爆炸案本身,而是在擔心這個案子背后站著的那個人。”
“這不是一個意外嗎?新聞里都說了,是一個犯人偷偷抽煙引發的事故,難道還別有隱情?”
“新聞里是這麼說的?”
“當然,要不然怎麼說?難道說實話?呵呵!”,風箏笑了笑,又狠狠的吸了兩口煙。
“沒有隱情最好,我最怕的就是這里面真有隱情!”
“這話怎麼說?”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個好苗子的吧。”
“那個楞頭青?大學生?”
“對,就是他。”
“這案子跟他扯得上關系?”
“我就怕跟他扯上關系!”,王鐵軍用力抿了抿嘴:“知道李勇和麻曉偉吧?”
風箏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一到第一監獄,就想找那孩子的麻煩。
那孩子求到我頭上來了,他碰巧從這兩人的嘴中知道了賈明的下落,他想利用這一點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怎麼會突然跑到海西省去抓逃犯去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事兒跟爆炸案有關系?……不對!出事的好像剛好是這兩個人吧?”
“是的,就是他們!有關系啊,而且關系很大!”,王鐵軍點了點頭:“這孩子想出來的,應對這兩個人的計劃是有破綻的,他估計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是啊,如果我是李勇和麻曉偉,很容易就能把他和你關聯起來,不過也許人家有別的辦法呢?你自己都說過,咱們不能小看任何人。”
“是啊,我可能真的小看他了,這件事很可能是我做的不對。”
“我的大隊長,你這是又干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了?”
“什麼叫做喪盡天良?什麼叫做又?!”,王鐵軍眉頭大皺。
“你不用在意這些細節用詞,你就說你是不是又坑人了吧!”
“你要硬這麼說,是的,我是坑人了。”
“你按照那孩子的方法做了?沒有提醒他這其中的不妥?”,風箏凝視著王鐵軍問道。
“正如你所說!不過,這孩子其實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妥了,我讓他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那你后來是怎麼給他解決的?”
“事情很巧,賈明的下落確實只有李勇和麻曉偉兩個人知道,于是我想辦法把賈明弄去第一監獄轉了一圈,他肯定會把這個風聲放出去的。”
“這有個屁用!”,風箏氣得都快跳起來了:
“我說王大隊長!你這樣就有點過分了吧?!人家一個孩子,他與不公的命運抗爭,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你就這樣坑他?虧你狠得下這個心啊!”
“慈不掌兵!我狠不下這個心怎麼辦!?他如果連這點危機都無法應對,將來怎麼去跟海鷂子斗?
現在他還在第一監獄中,事情還是可控的!
可將來呢,一旦他走出第一監獄,真的找到了海鷂子并且打入了其中,怎麼辦?!
那時候,就只能靠他自己一個人了!”
“所以你就這樣去試他?你這個人啊!”
風箏指著王鐵軍不停搖頭,滿臉都是憤怒的表情,不過很快風箏就冷靜了下來,并且開始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不對!照你這麼一說,李勇和麻曉偉兩個人會出事,是這孩子設計的?那場大爆炸并不是意外,而是這孩子干的?”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事……但愿不是!但愿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箏笑了起來,而且一笑就根本止不住,笑聲越來越大,到了最后甚至笑得有些癲狂了。
“干得好啊!太特麼過癮了!”
“過癮?你管這叫過癮?!”
“當然過癮!”,風箏從沙發上一蹦而起:“王大隊長,聽我的,如果這事兒真是這孩子干的,這個孩子,你一定不能放過!把他拉進來,一定要把他拉進來!
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真能憑著一己之力做到這一步,海鷂子?呵呵!”
風箏有些興奮的猛吸了兩口煙,甩手扔掉了煙頭。
“隊長,相信我!我有一種直覺,如果你想盡早把海鷂子連根拔起,這個孩子你就絕對不能錯過!”
“可是,如果這件事真是他做的,那他做事的方式是有問題的。這樣做,違法的!”
“呵呵,違法!”,風箏攥緊了拳頭:“王大隊長,請你先告訴我什麼叫做法?法,是誰制定的?它是用來干什麼的?
法!是用來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是用來維護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陽光下的、大多數人的利益的!
但對于活在陰暗中的人,他們眼中的法,跟陽光下的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知道為什麼我們老是斗不過他們嗎?
因為我們跟他們,遵循的守則不一樣!他們可以肆無忌憚,而我們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戴著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