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做起來都挺簡單的,蒸一蒸或者拿開水一燙就可以了,之前為了招待楊遠兵,本就剩了些菜,再加上新做的,擺了滿滿一桌。
泡完熱水澡,穿著安小海衣服的三哥,吃得狼吞虎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餓了多久了。
“媽,你去休息吧,你明天還得上班,我招待三哥就可以了,一會兒我來洗碗。”
“那我去休息了,碗不用洗,你放在那里,明天早上我來洗。”
陳水芬返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又從房間里出來,塞了一把錢給安小海:“媽的錢夠用,以后你的工資就不用給我了,你一個人在外面,身上得有錢的。”
陳水芬說完返回了房間,關門聲響起,三哥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三哥,究竟發生什麼事?”,安小海等三哥哭了一小會兒才開口問道。
“唉……”,三哥一聲長嘆:“這次我們完了!小海,阿陸…唉,這個狗東西!唉…”
“陸哥怎麼了?”
“不要叫他陸哥!他就是一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三哥恨得咬牙切齒:“我要跟你詳細說一說他的事兒,你一定要小心這個狗東西,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兒!
小海,你知道的,我們幾兄弟雖然做的都不是什麼正經行當,但毒,我們是絕不會碰的,那玩意太損陰德了!
老四就是因為沾了這東西,現在好了,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雖然我們從不碰毒,但我們心里知道,我們幾兄弟還是會出事的,這是遲早的事。
我們準備了一些車子,在里面裝了些錢,想著哪一天實在是頂不住了,我們就開車跑路。
前幾天,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設了個局,把我們準備的這些跑路車全給搞掉了。
總共幾個億啊!就這麼沒了!
事后我想著,沒了就沒了吧,反正我們的錢來得也不干凈,就當是還了報應,破財擋災了。
可哪知道啊,那些被搞掉的車里,有兩臺被偷車的扔在了路邊,里面裝著的,居然全都是毒品!
艸特麼的!
估計設局搞車的那幫人也是被嚇到了,他們也不敢碰毒品,所以干脆把車扔在路邊,然后,這兩臺車就被警察發現了。
警察一查就查到了我頭上,我特麼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現在已經進去了。
后來我才弄明白,原來是阿陸,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他出來后,就一直在利用我們的走水線路運毒!
運毒也就算了,毒品從外面進來后,這個狗東西居然把毒品藏在我們那些車上了。
我艸特麼的!我們的保命車,成了這個狗東西的毒品中轉站!”
三哥痛苦的捶著自己的大腿,牙齒都快咬碎了。
“這些,跟警察那邊說不清楚嗎?”
“說不清楚了!”,三哥痛苦的搖著頭:“我出來以后,整條走水線路就都是我在話事了,我怎麼可能說得清楚?
我也不能說啊!
我要是跟警察一解釋,就等于是把整條線上的兄弟都給賣了,大家都是托兒帶口的,我做不出來啊!
我只能跑路了。
也不知道是我倒霉,還是有人走漏了風聲,我們特麼坐著船剛剛開到外海邊上,距離來接我的海船也就十來里了,我們卻在這個時候被武警的船給盯上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開著船跑,武警就在后面追,跑了一個多小時,船又回到了岸邊。
我本來想著先上來,躲上一陣子,等風聲過了再跑,可是我們的船也不知道是撞上了什麼東西,整個兒翻掉了。
好在那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我抓了塊木板子,拼命的游啊游,總算是跑出來了。
武警也沒打算放過我們,一直在海岸邊搜索,跟著我一起跑路的兄弟,一個一個都被他們抓了。
我不敢上岸,只能沿著海岸線一直不停的往他們的包圍圈外面游,后來我實在游不動了,就只能跑上來了。
還好,還好遇到了你,還好……”
三哥一邊說著,一邊不停抹著眼淚,安小海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兒的。
那天晚上的行動,負責三哥的車的是安全處的人,估計是他們怕安小海分心,發現了車上的毒品后并沒有跟他說,最后跟周正國他們一商量,就自行處理了。
怪不得周猛今晚會出現,弄了半天,他很可能不是特地來找自己的,只是順路來踹自己兩腳。
不過也有可能,他就是特地來找自己的。
安小海呼出一口氣:“三哥,那三嫂他們……”
“他們不用擔心”,三哥擺了擺手:“我們早就在防著這一天了,我跟你三嫂實際上早就已經離了婚了,幾個孩子都跟著她,他們不會被我牽連到的,放心吧。
小海,我要打個電話。”
“好!”,安小海二話沒說,把自己的手機給了三哥。
三哥當著安小海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第一次對方沒有接,三哥又撥了第二次,響了很久后,對方終于接了,三哥立即用潮頭話跟對方溝通了起來。
潮頭話應該算是這世上最難懂的語言之一,三哥以為安小海聽不懂,但安小海卻是能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