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意思?”
“就是一個兇手走在大街上,他突然間就想殺人了,于是他就殺了一個人。這種案子是最難破的,因為兇手和被害人之間不存在任何關聯,查無可查。
絕大多數時候,調查者只能在歧路上不斷摸索,只要兇手手法嫻熟,沒有留下明顯的證據,這種案子就很難破。”
“你現在就是在海上制造隨機殺人案。”
“是的,這片海域南北向有幾千公里,太廣袤了;
海岸線上的島嶼也太多,各種勢力太復雜,如果我們要把每一個可以作為基地的島嶼,以及活躍在這一帶的每一個勢力都摸一遍,想在短時間之內完成,那是癡心妄想。
而且,這些勢力中幾乎沒有我們的朋友,還有Y國官方暗中參與,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你老人家就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亂起來,讓他們互相猜疑,甚至自己跟自己打起來,這樣我們就好渾水摸魚了。”
“正確。
我們是第一次進入這片海域,來得非常突然,沒有任何征兆;
我們只是路過,沒有任何目的,也并不是沖著這些人去的,事先沒有任何端倪;
碰到該殺的,我們無差別攻擊,用最快的速度打完就走,不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一搞,在他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我們就已經到了T國了。”
“所以你才會讓我把手上最厲害的家伙帶過來,就是為了一擊致命,誰又能想到一艘過路的小漁船,會如此不計代價的攻擊他們?
哈哈,換我是這些人,估計都會被你整懵逼。
”
“呵,是的,只要我們小心一點,一旦動手就不留活口,大海茫茫,他們奈何不了我們的。
我們就像是一條鯊魚,沖進了一個陌生的海域,無目的,無差別,狠狠攻擊一番,然后立即遠遁。
到了T國,我們至少要待半個月,就讓他們先在這里鬧著吧,等我們把T國的事情忙完,再殺他們一個回馬槍。”
安小海呼出了一口氣,有一點他并沒有說出來:安全處在Y國是有情報渠道的,但他們在Y國的情報網并不算強力高效,提供過來的消息價值不大。
如果能讓Y國沿海地帶亂起來,這個情報網說不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有道理…嘖,不對呀,這不像你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了?!”
“有嗎?”
“當然有!以前那個安小海就像個大慈大悲的圣人,渾身散發著慈愛的光芒,你看看你現在的嘴臉,就像惡魔!
無差別,無目的要人命,還說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惡魔…”,安小海嗤笑了一聲:“是啊,其實我們每個人心里都住著一只惡魔,大部分人這一輩子,就是在與它作戰。
把它控制住了,我們是人,控制不住,我們就成了魔。
不過,這里不是華夏,不是我們的祖國,這里的人,也不是我們的同胞。既然他們已經把心中的惡魔釋放出來對付我們,那我們還客氣什麼?
有些事,適合人干,有些事就適合惡魔去做,各盡其用吧。”
“你這家伙…什麼話到了你嘴里,怎麼聽著就這麼有道理呢?!哈哈,可惜了。”
“可惜什麼?”
“買少了呀!FGM-148買少了,我早知道你會這麼玩,我就不買那批毒刺了。
”
“你還買了一批毒刺?你買那玩意干什麼?那玩意好像是防空用的吧?”
“是啊,就是防空用的,我只是覺得她們長得比較美而已,所以就買了一批。”
“那那批毒刺呢?”
“當然是運回洞府了唄,我哪知道你會這麼玩兒?搞得好像要攻打Y國似的!再說那是防空導彈,就算帶過來用處也不會太大,是吧?”
“你也知道啊,來來,徐天佑你過來,讓我踹你一腳。”
“不許踹臉!”
“你先過來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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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這個島叫海蜇島,面積大概三平方公里左右,看到島上最高的那座小山沒?
那座山的半山腰有一處泉水,水量還挺大的,就是流不下來,流到一半時就順著石縫進了地底了,想把水流引下來,挺麻煩的,工程量不小。
我在這里往返過很多次,沒發現這座島上有人常住,只是刮臺風的時候,會有一些漁船在這里躲避。”
小黑叔為安小海介紹道,他真的很厲害,就像是一部活地圖。
自從干掉那艘船后,安小海他們又在海上漂了兩天,白天就一邊打魚一邊往南走,夜里就會靠近海岸線,用夜視儀觀察比較可疑的小島。
夜視儀是安全處提供的,還挺好用,至少比FGM-148上的夜視系統清晰得多。
這一路上也碰到過一些船只,基本上都是漁船,雙方都是保持著警惕遠遠繞過,倒是沒有遇到麻煩。
“知道了,阿宏你記一下。”
“是!”嚴宏回答過后,立即在一張非常精細的地圖上記錄了起來。
小黑叔看了看嚴宏,又看了看手中的夜視望遠鏡,最后抬頭看了看安小海,心中百味雜陳,但他什麼也沒問。
自從見過這一系列高級裝備后,小黑叔變得沉默了好多。
“走吧,我們繼續往南去,南邊到哪里了?”
“再往南幾十里就是峴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