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可是海哥,大家都很擔心你,尤其是阿來和謝丹,真不告訴他們嗎?”
“不了,我去找余大夫看完就要離開深海市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這樣吧,省得大家傷感。”
“那……好吧海哥,你小心點,要保重啊!”
“我會小心的,回吧。”
告別了老吳,安小海繼續在野人和阿查的攙扶下往余大夫的診所走去,眾人剛剛走到余大夫診所門口,卻正好撞見余大夫開門出來,他手上還提了一個挺大的旅行包。
當余大夫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安小海后,渾身猛的一顫,臉上不可控制的閃過驚恐的表情,手中的旅行包掉在了地上。
安小海盯著余大夫看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旅行包,臉上露出了微笑:“余大夫,這麼晚了,你這是要上哪去?”
“我…我…我走個親戚!”余大夫強行忍住慌亂,有點語無倫次的回答道。
“哦,走親戚啊,我受了點傷,想找你看看,不會耽誤你走親戚吧?”
“不…不會,海哥,你…請進…”余大夫趕緊敞開了診所門,轉身就往診所里走,他甚至忘了去管地上的旅行包。
安小海給野人使了個眼色,野人彎腰撿起了余大夫遺落下來的旅行包,扶著安小海進入了診所。
走進里面的診療間,安小海脫掉了外衣,余大夫開始幫安小海處理傷口。
余大夫開始處理傷口后,他很快鎮定了下來,原本微微顫抖的手漸漸穩定,慌亂的神色也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醫生特有的鎮定和從容。
安小海不由得暗暗點頭,余大夫是一個真正的醫生,他的專業性和職業道德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幫助他戰勝了心中的恐懼。
傷口感染的面積有點大,余大夫先是剪開了縫合線,用消毒水幫仔仔細細將膿液清理干凈,又在傷口上抹上了些藥物,這才開始為安小海重新縫合傷口。
余大夫的手法極其嫻熟,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全部處理完畢。
工作完成,恐懼卻再次戰勝了專注和理性,余大夫的表情又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他的身體也再次微微發抖。
“我去幫你拿點藥”,余大夫起身想去另一間房拿藥,卻發現房門已經被野人和阿查給堵住了,兩人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余大夫渾身一震,滿臉駭然的扭頭看向了安小海。
“海哥,你放心,你來過的事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相信我!都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出賣過任何人,相信我海哥!”
安小海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余大夫,僵持了幾秒鐘,余大夫終于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安小海面前。
“海哥,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嗚嗚…”余大夫捂著嘴痛哭了起來,就算是痛哭,他也是極度壓抑的,發出很大的聲音。
安小海一直看著余大夫一言不發,直到他哭了好一陣子,情緒稍微穩定了些,這才揮了揮手:“你們出去等我吧,我有點事要跟余大夫單獨聊聊。”
野人和阿查點了點頭,一起走出了門外,并且帶上了房門。
“你,很怕我”,安小海笑著說道。
余大夫拼命點頭。
“為什麼怕我?”
“我看到新聞了,你殺了很多警察,你是通緝犯,我怕你殺我滅口。
”
“不,不是這樣的!”,安小海擺了擺食指:“你怕我,不是因為我是通緝犯,而是因為你看過新聞后,突然發現,我這個海哥,居然是阿婆角村那個安小海,對不對?”
“啊!……”余大夫發出一聲慘呼,徹底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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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外,大路邊通向診所的岔路口聚集了十幾個人,王步來、彭里和謝丹都來了。
雖然安小海交代過老吳,讓他不要把自己來這里的事告訴任何人,可老吳不敢不說啊!這事兒要是以后被王步來他們知道了,他絕對會被打死的!
老吳有種直覺,得罪了海哥估計還有一線生機,但要得罪了王步來他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兩害相權取其輕,老吳果斷出賣了安小海。
不過這也是因為老吳心里堅信,王步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害安小海的,他才敢這麼干,如果換作警察或別的幫會,那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王步來不敢去打擾安小海,只是蹲在路邊抽著煙,他們如今也覺得這樣很不雅觀,但習慣了,真的很難改。
王步來抽一口煙就往巷子口望一眼,就等著安小海出來后,與他見一面,說幾句話。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安小海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就在這時,唐小波帶著幾個年輕警員穿著便衣坐到了不遠處一處夜宵攤上,幾個人點了些東西開始吃起來。
“阿來,怎麼辦?”彭里用胳膊捅了捅王步來說道。
“別急,先不管他們,他們吃完說不定就走了。老吳!”王步來咬了咬牙小聲說道,并且給老吳使了一個眼色。
老吳立即會意,向另一個方向離開,等走出唐小波等人的視線范圍后,老吳拔腿狂奔,往小診所的方向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