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安小海,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安小海了。
康先生之所以體現得如此卑微,他最大的顧忌,還是怕安小海把他們撈康家祥的事說出去,他透露自己一些底細,無非是在展示實力而已。
這些錢不是見面禮,也不是賠禮,而是封口費。
安小海拿起一根金條在手里掂了掂,至少有三四十克,兩根金條加上一萬美金,算得上是很大的手筆了。
安小海把金條放回了盒內,關上盒蓋,把盒子推到了一邊。
“康先生,我是一個生意人,我能把生意越做越大,有四個秘訣:第一講誠信,第二,互惠互利,第三不貪心,第四嘴巴嚴。
所以沒必要了,我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
你是前輩,你可放下身段跟我道個歉,我已經很滿足了,至于賠禮,大可不必。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搞成這樣。
如果康先生想要救您的侄子,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不過這點錢,呵呵!”
安小海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拿起面前的空茶杯放在了茶盤上,穿和服的女人趕緊給他續了茶。
“陳總的意思是說,你有辦法能把家祥撈出來?”詹偉庭果然很機靈,一下子就把握到了安小海話語中的重點。
康先生也是精神一振,又迅速的與詹偉庭交換了一個眼神。
“把人救出來,不一定要用撈的!”
“那還能怎麼辦?”詹偉庭急切的問道。
“還可以把人劫出來!”
“啊!……”詹偉庭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安小海居然出了個這樣的點子。
康先生也是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劫?家祥他們現在可是被關在深海市公安局里面,難道我們要沖到市公安局里面去救人?”
安小海看了康先生一眼:“不能這麼干,這麼干麻煩就大了!
康家祥雖然不好撈,但我想想辦法,給他挪個地方,問題還是不大的,只要他出了市公安局,到了大路上,想把人劫了就沒那麼難了。”
安小海說完,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康先生和詹偉庭再次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低頭思索起來。
安小海心中好笑,這下子皮球又給踢回去了。
康家祥是分裂分子,找關系把他撈出來和運用暴力劫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把人撈出來,康家祥還可以繼續活動,但如果用暴力劫出來,那他這輩子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個不能繼續在香港活動的分裂分子,能發揮的作用就遠遠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康先生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唉,如果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也只能這麼干了!可是,好難辦啊!……”
“怎麼了?”安小海又讓和服女人給他添了杯茶。
“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敢干這種事的人啊!
前段日子,鬼老強偏偏要跑到上面來做壽,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跟本地幫派起了大沖突,他們那群人被人殺得血流成河!
到最后死的死,抓的抓,鬼佬強被判了無期,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香港的社團也是元氣大傷,好幾個大社團就這麼散掉了。
現在想找人干這樣的事,太難了!”
看著康先生搖頭嘆息的樣子,安小海差點沒一口茶噴出來:“要找這樣的人并不難,我這邊多的是,就是他們的收費會有點貴。
”
“哦,那陳老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找的都是什麼人?”
“那就要看康先生想要什麼樣的人了,我這里能辦這種事的人很多。
金山角那邊的素攀將軍,Y國的五月烈火,T國的蔥古臺,還有南邊海上的人魚幫、龍游會,還有M國的雇傭兵,都可以接這樣的生意的。
康先生想找誰來干,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但具體怎麼談,我不參與。”
康先生和詹偉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越聽越是心驚肉跳!
“陳老弟啊,這些人…這些人都有點猛啊!你跟他們都打過交道嗎?”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敢亂牽線搭橋?”安小海點了點頭:“既然康先生跟我交了底,我也可以給兩位交個底。
絕大部分人只知道我是做窗口期的,可只做窗口期能賺幾個錢?我看著那些人一船一船的天然氣和石油往這邊運,大把大把地賺著鈔票,心里能不癢嗎?
實不相瞞,我也搞了兩艘船在運這些東西,只不過我沒他們做的那麼大罷了。
海上這一路走過來,沒有那麼太平的!什麼人都得打交道,一來二去的就有了些交情,雖然算不上很鐵的關系,但花錢請他們過來救個人,問題還是不大的。”
“那…這些人靠得住嗎?”康先生明顯是有點心動了。
“靠得住,錢給夠了就靠得住!”安小海微微一笑:“這次我押船回來,在Y國海域遇上了花珠合的人,結果被他們圍了。
本來我跟花珠合也有些交情,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找我的麻煩,不過他們最近好像是被什麼人給干了,損失挺大,所以就發瘋了。
我沒辦法,只能破財免災,請了龍游會和五月烈火跟他們干了一仗,雙方都死了不少人,我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還在臉上留了個這麼大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