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萍的目光中閃過了極度復雜的情緒,她伸手接過手帕,慌亂的在自己臉上擦拭了起來。安小海則走回原位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丁萍做著一切。
丁萍胡亂的擦完了臉,剛想說話卻又被安小海給制止了,安小海示意她再把頭發弄一下。丁萍無奈,只能又整理了一下頭發。
“好了,這樣才美!可以說了,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
安小海這句話差點兒讓丁萍從椅子上癱軟在地。
太像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太像他了,類似這樣的話,安哲浩也曾對她說過!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從來都是他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也無法主動聯系上他。他一般每周會給我打一個電話,時間不定,每次用的電話號碼也不一樣。
如果有特殊的事情,他會單獨打電話給我。”
丁萍語速很快,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電視機上的畫面,徐志杰可能是因為太痛苦,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通過電視畫面看得格外清楚。
“我不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沒有說完全!”安小海盯著丁萍靠在了椅背上:“我這個人,內心很脆弱,最容不得有人騙我。
一旦有人騙過我一次,我就很難再相信他了。
隱瞞也是一種欺騙,但這種欺騙還算不得十分惡劣,因此,我一般會給隱瞞我的人一次機會。
丁女士,你的這次機會已經用完了。”
“不!我還沒有說完!”丁萍立刻急了,他很確定安小海絕對沒騙她,眼前的安小海與記憶中的安哲浩,實在是太相似了。
“我的司機是他的人,我每天做的事,遇到的問題,我都會記錄下來交給司機,至于他是怎麼聯絡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司機,是他!…”安小海暗叫可惜,他早就想過丁萍的司機可能會有問題,只是下手太晚了,那個司機已經徹底消失。
“徐崇華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他跟我一樣,只是一個可憐人,一枚棋子!
他是一個在逃犯,曾經殺過人,他幫他改頭換面,把他變成了現在的徐崇華,徐崇華很有經商頭腦,我想這就是他的利用價值所在吧;
何有志、武子東、呂建斌、趙國強這些人,都是在逃犯,他們的情況跟徐崇華差不多;
他將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這些年來,他一直是通過電話發號施令的。
我也不清楚我剛才說的這些人,是如何與安哲浩聯系的,我們很少會過問彼此的事情。”
何有志、武子東、呂建斌、趙國強就是阿癡那些人,安全處的情報也沒有錯,阿強就叫趙國強。
“外面傳的海佛爺,是誰?”
“沒有這個人,我們這個組織本來就叫佛手組織,是徐天佑來了后才慢慢被人叫成海佛爺的。
徐天佑在南邊海岸殺了很多人,海佛爺這個名號才慢慢被人叫起來。”
“好,第一個問題就到這里,現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
“如今的徐蓁蓁并不是原來那個徐蓁蓁,原來那個徐蓁蓁在三歲時就已經病死了,現在的徐蓁蓁是徐崇華的女兒。
我們對外宣稱她是去國外念書了,但我想,她應該是被他控制起來了。”
“徐蓁蓁病死時你在場嗎?”
“在,徐蓁蓁有敗血癥,這孩子性格很犟,她一直不肯理我,不愿意管我叫媽媽,以至于感染發燒了也不說,只是一個人躲在柜子里,等我發現送到醫院時,人已經不行了。
我已經盡力了!”
“徐蓁蓁不是你從小帶大的?”
“不是,我只帶了她三個月。
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那時候我已經懷了志杰,看著瘦瘦小小的蓁蓁,就像看著我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只可惜,我沒能留她。”
說到這里,丁萍低下了頭。
安小海心中一聲暗嘆:桃之夭夭,其葉蓁蓁,“蓁蓁”這個名字同樣出自詩經,也許是藍采薇親自起的名吧。
或許,藍采薇曾經真正走進過安哲浩的心,又或許是徐蓁蓁的樣子太像曾經的藍采薇,安哲浩很可能曾經親自養育過她一段時間,只不過最后還是被他狠心的放棄了。
當然,安哲浩把徐蓁蓁帶在身邊,更有可能是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過苦命的徐蓁蓁染上了敗血癥,這才被放棄的。
“第三個問題!”
“我不知道你說的Caos是什麼意思。”
“是安哲浩控制下的殺手。”
“對不起,我沒接觸過什麼殺手,我的任務就是扮演好現在的角色,扮演好徐崇華的太太,做好志杰的母親,然后完成好他電話里交代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放過志杰,他可是你的…”
“閉嘴!”
安小海一聲暴喝,嚇得丁萍整個人都猛的抖了一抖。
安小海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是在壓抑心中的情緒:“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你應該是安小海。”
“你怎麼知道我的?”
“他在電話里跟我說的。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次通電話,他的語氣有些異樣,我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沒想到他很爽快的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