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到我快嚇死在這里的時候,門突然嘎吱一下開了。
是我哥。
他雙眼通紅地走了進來。
看了我一眼,就把我趕了出去。
我求之不得,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靈堂。
我關門的時候,看到我哥掀開棺材蓋,急切地跳了進去。
沒一會兒,靈堂里就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我哥他在......
我震驚的捂住了嘴巴。
可是嫂子明明都已經死了啊!
他竟是死人都不放過嗎?
沒多大一會。
我哥就提著褲子從靈堂里走出來了。
一臉的饜足。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今兒晚上我沒來過,知道嗎?」
「這件事,如果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弄死你。」
我嚇得縮了縮脖子,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
我哥這才滿意地走了。
11
第二天天一亮,三叔公就來了。
他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我看著三叔公的臉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三叔公,怎麼了?」
三叔公擰著眉問我:「昨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想起昨晚上我哥對我的警告,我咬了咬牙,一口咬定沒有。
三叔公不知道信了沒信,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我被三叔公盯得脊背發涼,就在我快撐不下去,想要開口跟他說實話的時候。
一聲驚呼,打斷了三叔公的凝視。
是我媽的聲音。
三叔公忙不迭地跑到我媽的房間。
就看到我哥胳膊上,脖子上附滿了一層厚重的蛇鱗,手在死命地抓著。
三叔公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嘴里呢喃著:「不可能啊,明明禍水東引了,怎麼可能呢?」
說著,三叔公猛地抓住我的手,面色陰沉的盯著我:「昨晚上,你哥去靈堂了是不是?」
我還沒開口,就被我媽的號哭聲打斷了:「三爺,您別計較那些了。」
「快來看看孩子吧,再這樣下去,孩子都撐不住了。」
三叔公只能放開我的手,讓我去廚房端一碗白米過來。
我不敢遲疑,一路小跑地跑到廚房,端了一碗白米給三叔公。
三叔公接過白米,一把一把地灑在了我哥身上。
白米觸碰到我哥皮膚的一瞬間,立馬滋滋地冒起了黑煙。
等碗里的白米撒完以后,我哥也安靜了下來。
昏倒在我媽懷里不省人事了。
我媽小心翼翼地看著三叔公:「三爺,金剛是不是沒事了?」
三叔公咬牙切齒地說:「沒事?」
「事情才大了,這畜生昨晚上是不是去靈堂了,怎麼身上陰氣這麼重,怎麼可能......」
說到這里,三叔公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跌跌撞撞地朝著靈堂跑去。
打開棺材,看到我嫂子失身的那一剎那,三叔公的身子晃了晃。
險些跌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三叔公。
目光也順著三叔公的目光,向棺材里看去。
只見,我嫂子昨晚上還平坦異常的小腹,現在竟然鼓得跟皮球一樣大。
我一臉驚駭地看著三叔公。
三叔公的臉色瞬間慘白得像紙一樣,嘴里呢喃著:「果然嗎?」
「果然嗎?自作孽不可活,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12
我媽也追了過來。
看著我嫂子的尸體,無措地看著三叔公:「三爺,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死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
三叔公狠狠地瞪了我媽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你別問我,你問我有什麼用?」
「你去問你兒子,你問問你兒子干了什麼好事?」
「色欲熏心的玩意兒,這個事我是管不了了。」
三叔公甩了甩袖子就想走人。
我媽死死地拽著三叔公的袖子:「三爺,您不能這樣。」
「您不能不管,金剛他可是......」
「好了。」三叔公厲聲打斷了我媽的話。
最后嘆了口氣,指著我嫂子的尸體說:「這個女娃子來歷不明的,本來就邪性。」
「再加上又是橫死的,更是兇猛異常。」
「我管這個事,本來就是從閻王手里搶人,用盡所有辦法給你們謀求一線生機。」
「本來生機都有了。」
「你們卻偏偏斷了它,讓她死后吸了陽氣,懷了尸胎。」
我媽不管三叔公說了什麼,只是抓著三叔公的袖子,死死地盯著三叔公:「三爺,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金剛死的對不對?」
三爺深深地看了我媽一眼,然后從兜里掏出了三張黃符,遞給了我媽兩張,我一張。
「記住,天一黑就把這張符貼在床頭。」
「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門。」
「記住了嗎?」
我媽狠狠地點了點頭。
三叔公幽幽地說:「這個玩意兒,太厲了,我是收拾不了的。」
「只能去山上請我小師叔了。」
「怎麼也要明天才能回來,不過你們今天晚上聽我的話,那個東西奈何不了你們。」
13
三叔公一走,我連飯都沒吃,就回了房間,然后關住了房門,把黃符貼在了正床頭的地方。
我坐在床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然后死死地盯著黃符,從白天盯到了晚上。
14
第二天,快正午的時候,三叔公帶著一個年輕人到了我家。
年輕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扭頭看向三叔公。
三叔公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想說什麼,卻被年輕人用手勢打斷了:「不用跟我說,我也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