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刑警支隊白楊，緊急封鎖本市周圍所有車站、高速路口和一切能夠離開本市的通道。排查一個叫胡麗的女性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是假名。其他具體資料我晚點傳給你。」

布置完工作，白楊看了我一眼，嘆著氣搖了搖頭，然后無奈地走出了審訊室。

黃宇則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也緊跟其后。

兩個警衛從門口走進來，把我押出了審訊室。

18

后來，警察果然在冰箱里的頭顱中檢測出了一枚已經失靈的袖珍炸彈，也在 401 室房間內找到了一些零星的女性衣物和生活用品，證實了我的供述。

看得出來胡麗走得很匆忙。

但是他們沒有在任何地方搜查到胡麗的指紋或毛發，讓人不得不佩服夜行者頂尖的犯罪技術。

警察也去排查了胡麗平時上班的酒店，酒店負責人生怕自己酒店惹上麻煩，只說了胡麗是勞務派遣的臨時工，把關系撇得一干二凈。

胡麗的名字被證實是假名，根本無法查詢到與「胡麗」相關的任何信息。

就連劉波的名字也是假的，警方通過 DNA 鎖定了劉波的原名叫王錚，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除此之外，警方沒有辦法進一步獲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和證據。

警察對外發布了胡麗的通緝令，但是我相信這應該只是徒勞。

而我呢？

我因為涉嫌犯包庇罪，被檢察院提起了公訴。

最后，法官考慮到我在案發時被兩個專業殺手包圍，自身生命也受到不小的威脅，外加白警官竟然幫我說了好話，給我爭取到了自首的從寬處理情節，我最后被判處 一個月拘役。

判決宣判的那一瞬間，我心里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計劃的第二階段終于圓滿落幕了。

19

一 個月后，我從看守所中被放出。

在看守所大門口，我張開雙臂，放肆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

然后我就坐上了回老家的長途客車。

一路上，我生怕有人跟蹤。

客車開了整整 5 個小時。

下車后，在確認沒有被跟蹤的風險之后，我又轉車坐了 2 個小時的鄉間巴士。

我在一個小村莊下了車。這里綠山碧水，田野交錯，雞犬相聞，孩童嬉戲。

我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我的目的地是田野盡頭那個炊煙裊裊的小木屋。

小木屋門口，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正在收拾衣服。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備注「O」的聯系電話。

女子褲兜傳出了一陣歡快的音樂鈴聲，她著急地伸手去摸手機。

「喂？」

「轉過身來。」

女子一驚，然后轉過身來，和身后的我四目相對。

她先是一愣，立刻回過神來，向我飛奔而來。

「楊帆！」

「我回來了，胡麗。」

「噓，我現在叫王燕。」

王燕開心地笑著，把手指貼在我的嘴唇上。然后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親了一下。

我也緊緊摟住了她。

此刻，我的腦海中又回想起，我們分別時候的場景……

20

「胡麗，我們必須離開這里。這里不安全了，大貓知道你沒有死肯定決不罷休，而且警察也會很快找上門來的，我們倆可以遠走高飛。」

「我決定自首。」

「你說什麼呢？」

「就像你說的，大貓和警察都不會放過我，我身上背的人命和秘密太多了。」

「胡麗，我們之前不是一起幻想過未來的生活嗎，我們在田間搭一個小房子，然后養一只土狗，再生兩個寶寶。

你絕對不能放棄！

「我有一個計劃，你仔細聽我說。首先，我們不能一起行動，兩個人暴露的風險太大了。所以必須有一個人在這里拖住警察。其次，我沒有參與你之前的任何犯罪行為，所以我是相對安全的。接下來，我會把警察的所有火力都吸引到我身上，給你拖延時間，你趁機逃出星海市。

「我小時候住的老房子現在已經空閑很久了，我也好多年沒有回去。那個房子和我之間沒有任何明面上的關系，警察查不到那里。你逃出市以后，直接去這個地址，在那里等我。」

我扯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目的地。

「那你呢？」

「我自有安排。」

「警察如果發現你是在拖延時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放心吧，我最多因為包庇罪蹲幾個月，很快就能出來。到時候我就來找你。」

我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胡麗還想爭辯的嘴。

「別說了, 快出發吧，時間不多了。」

胡麗猶豫了片刻，答應了。

分別前，她把自己準備的本來打算用在我身上的竊聽設備留給了我，我拿來塞進了剛買的還沒吃完的煎餅果子。

送走胡麗，我翻看了一下劉波的通訊錄, 里面只有一個備注「X」的聯系人。

我冒充劉波，給 X 發了一條消息。

【搞定了。】

然后我將胡麗的備注改成了「O」, 然后給她也發了一條消息。

【準備就緒。】

我和胡麗已經約定了暗號, 我們的所有消息都只能發四個字，不然就代表出事了。

我躺在床上, 想著后面可能發生的一切，慢慢睡著……

21

我和王燕十分享受這安靜的田園生活, 沒有任何人打擾, 也沒有任何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