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警察忙著抓替死鬼和扯皮的時候,兇手又「進化」了。
從 1984 年開始,兇手殺人的節奏快到瘋狂。
第十一具尸體的衣服上有噴濺的體液,奇怪的是她體內并沒有。
這就意味著兇手是在殺了她之后,對著尸體進行了自我愉悅的過程。
到這一年的夏末,警方一共發現了 24 具尸體。這個殺手已經從之前的一年殺五個人,上升到了現在大約每兩周就殺一個人!
警方破案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抓了更多的人,這些人全部認罪了。但維克多很清楚,全部抓錯了。
除了瘋狂抓人,警察們已經沒有別的招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莫斯科實驗室來的法醫檢測出來,兇案現場提取到的兩份體液都是 AB 型血。
這下好了,這個血型直接排除了所有的嫌疑人,因為他們的血型都對不上!
事實證明維克多是對的,但他笑不出來,因為兇手仍然在逃。
讓我們來捋一捋迄今為止警方掌握了哪些線索:AB 血型的體液、犯罪現場的兩個腳印、一根灰色的頭發,一些衣服碎片。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警察們一敗涂地。
維克多仍然在堅持。
他相信,沒有完美犯罪,兇手肯定會犯錯誤,只要他犯錯,自己就有信心抓住他!
維克多決定從第十具尸體,也就是體內檢測出體液的小男孩的案子重點突破,因為這一次的案件有目擊者。
有人看見這個男孩失蹤之前,跟在一個高個子男人身后離開了。
這個男人戴著眼鏡、雙頰凹陷、膝蓋僵硬、腳很大。
第三次交鋒
——警察和精神病專家組隊,兇手卻憑空消失了。
可是沒人認識這個男人,也沒人再看到過他。
此時,高層對警方的效率也十分不滿,于是派了 12 名新的警察來查這個案子。
加上民兵、線人,組成了一個大約 200 人的特別工作組。
這一次,維克多被任命為了新特別工作組的組長。
他馬上做了一個重要決定:派遣所有的人手,到當地的汽車站和火車站暗訪,眼線甚至遍布了最偏遠地區的公園。
維克多告訴組員,他們要找一個年齡在 25 歲到 30 歲之間、身材高大、AB 型血的男人。
任何符合這些特征的人都必須接受血液測試。
維克多做了他當時能做的一切。
大量可疑人員被排查。
比如 1984 年 9 月的這一天,兩名調查人員在羅斯托夫汽車站發現了一名可疑男子。
這名男子戴眼鏡,一直找機會搭訕年輕女子。
還在一條小巷里,和一個站街女露天交易。
調查人員搜查了他的公文包,搜出一把刀,一罐凡士林,一根繩子,和一條臟毛巾。
很可疑對不對?警察也是這麼想的。
還記得我們前文說的嗎,其中的一個案子有目擊證人。
證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和眼前這個眼鏡男很像!
查他!
警察一面調查眼鏡男的背景,一面給他抽血做化驗。
結果發現,眼鏡男背景清白,居然還當過老師!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誰能想到呢,背景這麼干凈的人能干出這種事情。
但這就是當時社會的普遍現象。
表面光鮮的人干著作奸犯科的事情,女人用身體換取一頓飽飯,社會治安一塌糊涂。
這時候,血液檢查的結果也出來了,更加洗清了眼鏡男的嫌疑:他是 A 型血,這和兇手的 AB 型對不上號。
有血型作證,警察們只能把眼鏡男放了。
好不容易找著一個符合描述的嫌疑人,結果又抓錯了,這一回,維克多也覺得走不下去了。
地毯式排查陰差陽錯讓社會治安變好了又怎麼樣?兇手還是沒抓到啊!
于是,他做了另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繞開了保密條例,向莫斯科的精神病專家發出求助。
他要和精神病專家組隊!
他希望精神病專家幫忙分析兇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幾乎所有人都拒絕了他,只有一個人回應。
而正是這個人,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著名的精神病學家亞歷山大·布哈諾夫斯基。
亞歷山大也是一個奇人,維克多只給了他一小部分細節,他就突破重重迷霧,直接給殺手做了一份人物檔案。
至此,兇手的形象,終于開始逐漸清晰。
亞歷山大說,兇手是一個年齡在 35 歲到 55 歲之間,身高大約一米八的男子,有某種性功能障礙。
他是個有強迫癥的虐待狂,不施虐就沒法解脫,他一直被這種沖動驅使著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