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邊的驅邪差不多相當于幾個人互毆,只不過正神這邊戰斗力比較強。
而我們這邊差不多等于是武警部隊掃黑除惡,不是一個級別。
不過他們那邊地方小,事兒相對也少。
這東西都是不論好壞,合適就行。
我和師父找到邪師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倒地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我心領神會,直接掏出手機報警。
咱是道士,不是什麼暴力分子,請來的神兵神將已經把他通過邪法修來的功力全給廢掉了,又由于這些邪法和他的神識、魂魄牽連極深,反噬之下,他的精神萎靡,神經錯亂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上表天庭,曾經他用邪法來干擾三臺北斗神君的功罪錄入,期望以此逃避懲罰,但目前功破法消,我們自然也得把他干的好事兒一五一十地稟報,估摸著他的下次輪回,應該是下十次輪回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善惡有報。
至于他目前這副已經快要廢掉的皮囊,還是讓警察叔叔來管吧,人證物證都在,就現在這副模樣,去地府報到也是早晚的事兒。
現在一切事兒都辦好了,小凌的事兒有城隍爺的幫忙估摸著也快了。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靈體狀態的小凌正往我這邊跑,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古代文官模樣的人,官員領著近百個其他孩子模樣的靈體,有大有小,最大不過四五歲,小的還只是嬰兒。
小凌的目標不是我們,小凌在喊:「爸爸!」
18
那邪師就是小凌的爸爸。
五年前他因為沒有錢給女兒治病只得把小凌拋棄,他也后悔過,但是他付不起費用。
他機緣巧合了解了陰陽術,他想到了一個來錢最快的法子,小鬼催財,要求不高只要是小孩兒就行,出生的沒出生的都可以。
他廣撒網,把催命的道具當作護身符送給新婚夫婦,他去醫院和孤兒院蹲守;他收集了越來越多的小鬼,錢也越來越多。
他的錢其實早就賺夠了,他想收手但他不敢,小鬼他處理不了,他不敢放他們走。
至于小凌,更不敢找了,他怕本來還有活路的小凌被他一找必死無疑。
他硬撐著,直到后來失了神智。
小凌和那些孩子圍著邪師轉,孩子們在踢打,小凌在攔。
「姐姐!救救我爸爸!」
小凌哭喊著求我。
「他當初把你扔了。」
「那也要救他!」
「你們要干什麼?!」
邪師突然驚醒,擺出手勢正對著的就是攔在他身前的小凌。
「霊を取って妖を縛って、私から命令します。」
他擺弄著動作,但因為邪法都被破掉,沒起作用。
「現在你還要救他嗎?」
小凌愣了很短的一下,重重地點頭。
19.尾聲
警察來了,邪師被帶走。
善惡有報,輪回有終,無論什麼原因都改不了他犯了大錯的事實。
小凌的要求,我辦不到。
現在除了小凌我們還多了近百個孩子需要超度。
都是受苦的孩子,而且怨氣深重,必須盡快完成。
城隍爺說他可以幫我們開方便,于是后面的一天我們去到了城隍廟,機緣巧合之下有很多的道士來幫我們辦這場法事,本來需要十幾天的前期準備工作一天就辦好了。
第六天晚上,我們開始行法,主持的是我師父。
我總算是知曉了師父給我強調的數字是為什麼了,師父他預感到了,但他不確定具體是什麼,他想要我走遠點是想要保護我。
這些孩子們怨氣太重了,一次法事消不掉,我們又沒時間辦好幾場,時間久了他們就會散到滿中國去糾纏他們的親人,生出更多的因果,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找一個人領著他們走一遭。
這人不能是鬼神,得是個活人。
只能是我,我是天上領導的近侍。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初遇到小凌的時候不管怎麼呼叫各位領導都不照看我了。
法事前,師父在念叨:
「丫頭,領到門口就回來,千萬別久留。」
「丫頭,你自己多注意點,不行就持咒。」
師父頓了一下,下定決心似的鄭重對我說:「丫頭,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就不去,師父陪你滿中國到處走都行!」
我知道只要搖頭說不要,師父肯定二話不說就帶我走了。
沒人能管我,畢竟我時候未到。
可是我得去。
法事的時候我睡著了,只是隱隱約約地記著我像個幼兒園老師一樣領著一大票孩子在路上走,路上不像師父說的那樣嚇人,不需要持咒,因為身邊的護衛不計其數。
等神志清醒的時候, 第一眼看見的是個很和藹的老頭兒。
「喲,小娃娃回來啦!」
「回來啦!」
「還回去嗎?」
「回去!」
小老頭兒看著特無奈地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不會同意,去吧,去吧, 時間到了記得回家。」
我一笑, 嘿嘿, 翻身就要往外走, 突然記起來件事兒。
「老爺子,我帶來的那群小孩兒怎麼樣了?」
「有我看著,好著呢,回去吧!」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那個小道觀的床上,師父在三清殿里誦經。
「真常應物, 真常得性。
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
「師父我回來啦!!!」
「去去去!祖師爺面前你吵吵什麼!」
番外
自打那一次夢醒后, 我就纏著師父教我神通。
咱不是那種求術而不修道的人哈, 咱就是有點想夢里那個賊和藹的老爺子;孫女兒思念爺爺的那種想。
「師父~您就教教我唄~」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師父?」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師父!!!」
「智慧明凈,心神安寧。」
「是天上領導要您教我的!」
說完心里就咯噔一下,我在說什麼???我咋連領導都扯上來了?
沒事兒, 領導喜歡我, 不怕。
最后一句經文沒出嘴,我看見師父斜了我一眼。
有事兒!師父不喜歡,要死!
一個暴栗過后我老老實實地領了一個時辰的跪香。
晚課結束后, 師父把我叫住,他說他知道我想爺爺了, 但是未來的路,未來走;現在的路,現在邁。
我懂有些事情急不得, 不過還是心里癢癢。
師父被我纏得沒法了。
「徒弟呀,你說什麼人才能稱得上道士?」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