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我喝酒！」

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威士忌給我。

我酒量不行，極少喝酒，但那天卻想喝。

短短十幾年親眼見證他人，從微到盛，從盛極到衰落，只嘆世事之無常。

你來我往，不知道喝了多少，等我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躺在床上，旁邊躺著錢嬌媚，也是一絲不掛。

沒多久，她徹底輸破產，找到我。

思考良久，我決定幫她還那筆 10 萬的欠款。

我的想法是, 還了那 10 萬, 當還了錢叔的恩情, 此后兩不相欠。

雖然曾答應錢叔照顧錢嬌媚, 但我的能力有限, 填不滿她那個大窟窿。

10 萬, 我不敢直接轉給她，怕她挪用了，便提出和她一起去還給張德彪。

哪里會想到，竟然是羊入虎口, 自己主動爬進虎口去。

3

妻子終于轉班了。

她做了一桌好菜, 等我回家吃。

那晚，我把菜全部吃完了，可實際上我沒什麼胃口。

我是強塞進口中的, 因為不想看到妻子失望。

其實，我們平時相處, 并不會那麼生硬。

如果菜式不合口味或者沒胃口, 不管是我做的, 還是她做的, 對方都會坦率說出來。

那次強逼自己, 主要出于愧疚。

飯后, 妻子洗澡去了, 我洗碗擦桌。

等我回到臥室，她已經穿一身半透明的睡衣，斜躺在床上等我。

優美玲瓏的曲線，我一看就懂了, 可我不得不裝傻。

借口有個方案，明天急要，我去了書房。

在那天之前，我多麼渴望擁有一個孩子。

可就在下午，一個電話讓渴望變成了奢望。

那是一個從疾控中心打來的電話，懷疑我感染 HIV, 要求我盡快去復檢。

一天前, 應公司要求，去醫院做例行體檢，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馬上去疾控中心，抽血檢驗，復檢結果呈陽性。

錢嬌媚這個害人精, 竟然如此骯臟。

這下錢叔的恩情，不但還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錢嬌媚還幫他收取了一筆遠超本金的利息。

也幸好, 這個電話來得及時。

遲來一天，連我妻子也一起收割了去。

仔細想想，值得慶幸的是，那段時間妻子一直上夜班, 否則……

人們常常希望一夜暴富，那是做夢，是鏡中花水中月。

但一夜暴負，人生報廢, 倒是屢見不鮮。

害我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警官的推理是對的，我要拉著張德彪和錢嬌媚一起毀滅。

一起毀滅！

一起毀滅！

一起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