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是有人罵我是個沒爹的野孩子。
那年他十歲,把比他還高一頭的男生按在地上打的哭著求饒。
第二次,是我被班里男生造黃謠,他找去我班,直接將人拽去男廁, 一打四, 拼了一身傷成功的讓他們給我低頭道歉。
他是哥哥。
可是。
他更像是充當了我生命中爸爸角色的人。
他一直在保護我這個沒有人喜歡的妹妹, 直到, 靈魂盡頭的最后一刻。
16
周譯的師傅是和警察一同趕到的。
準確些來講——
他師傅就是一名警察。
一名, 特殊部隊的成員, 專門處理一些靈異類案件。
我媽的尸體被他們帶回,而我和周譯則被拉去警局簡單做了筆錄。
出了警局時,天已亮了。
風一吹,寒意絲絲入扣。
劫后余生。
我轉頭去看周譯,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沒事。」
他籠手點了根煙,「師傅說凡事都有因果, 咱們本就是同學,遇見了沒有不管的道理。」
「對了。」
他偏頭看我, 「師傅說, 讓你把玉佩埋在你們小區后門外第三棵樹下。」
「好。」
周譯不放心, 趁著天色乍亮,街邊沒什麼人, 陪我一起去樹下挖了一個小坑, 將玉佩埋下。
埋好后。
我紅著眼, 跪在地上朝著埋玉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我哥沒有了骨灰, 他的墓地成了衣冠冢。
只有這枚玉佩。
是他離開前的靈魂寄所。
我站起身,周譯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下,「別太難過。」
「開學見。」
我強撐著朝他笑笑:「開學見。」
……
三天后,開學了。
我在學校又見到了周譯。
他被一堆同學圍著問東問西, 大家對他的稱謂很統一, 一口一個「周大師」
, 有求他算姻緣的,有讓他幫著算渣男的。
五花八門。
我們在人群中對視, 頷首, 笑著問好。
班里還是有兩個顯眼包,炫耀他們的車鑰匙和八塊腹肌。
但是。
也挺可愛的。
同學們都挺好,我的三位室友也不錯。
室友阿花是個慷慨的白富美,見面第一天就一人送了一套紀梵希禮盒;室友陳可是個長相可愛的妹子,性子溫和。
室友呂竹是外地考來的, 干凈質樸, 靦腆話不多。
大家都很好相處。
然而。
有天夜里, 呂竹在廁所忘了帶姨媽巾,托我去她床上找一下。
我無意間掀開她的枕頭,看見了枕下一枚玉佩。
阿花說, 那是呂竹媽媽送她保平安的。
一枚隱隱發臭,涼意刺骨的,玉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