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他傾力相助,或許現在我已是一捧黃土,一具白骨。
歷經種種,我還活著,還知道我也能被人視如珍寶,該是我滿足。
番外.
畫本子上都寫著,戀人遠走高飛都該去詩意盎然的南方,比如江南什麼的。
可沈時擎說那里會讓我想到不開心的事,說什麼也不去。
走了大半個大鄴國,最終他決定去漠南……
落腳的小鎮還不算真正的大漠,有黃沙也有綠洲,風土人情與京城大相徑庭。
我們買了處宅子,剛去那幾日周邊的人都十分熱情送來土特產。
沈時擎長得好看,當地的居民鮮少見過一個男子長得如此精致的,每天院子門口都擠滿了姑娘。
我打趣道:「沈公子貌似潘安,都快成名人了,門外想一睹真顏的姑娘,都快排到城外了。」
他有些惱怒,不滿開口:「你還好意思說我,昨日得虧我同你一道出門,那個鐵匠望著你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說著他又小聲嘟囔,「沒想到找那麼偏的地兒還有那麼多人覬覦你,我真該把你帶到深山老林里藏起來。」
我給了他一個爆栗,惡狠狠道:「門外站著的都是姑娘,要醋也是我醋!」
他湊過來,狡黠地望著我笑:「那我給你個機會嫁給我,以后再有人,你直接說我是你夫君。」
我白了他一眼:「難道現在不是麼?」
他有些急了,揚聲道:「李妙華,半年前我要和你成婚你不愿,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嫁給我,還是說你有新歡了?!」
我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剛想罵他是不是有毛病,我天天和他在一塊哪來的新歡。
還沒張嘴就見他扯下我的帕子捂嘴哭。
「你這負心漢,奪了人家的清白卻不愿意娶人家,我——」
啪——
不給他將戲演完,我給了他一巴掌。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娘子的表情。
那雙漂亮的眼睛飽含淚水,咬著嘴唇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
嘶……我趕忙抱住他哄,一邊親一邊道:「娶娶娶,娶你還不成,別哭了。」
得到了承諾,他一改方才地委屈,摟著我的腰上下其手,聲音都帶著愉悅:「說好了,你若是騙我,我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陣面紅耳赤。
啐了他一口:「白日青天的你真不害臊!」
說著就走出了院子,沈時擎想拉著我沒拉住,讓我看到一幅慌亂的場面……
踏星和越風幾人在驅趕門外的男子。
他們見了我皆是一臉心虛。
我轉頭望向沈時擎,他亦是一臉心虛,磕磕巴巴地解釋:「就……就是門外人太多,我怕你出門不方便,讓他們幫幫忙。」
我就說,門外怎麼只有女子沒有男子,原來是這廝搞的鬼。
我叉腰,挑眉道:「那你解釋解釋,踏星他們怎麼在這?」
他癟了癟嘴:「我也沒辦法啊,他們非要跟著……我錯了下次不瞞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做飯,他跟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道歉,說我不愿意就趕他們走。
我轉頭兇了一句:「還愣著干嘛,叫他們下來吃飯啊。」
他「噗嗤」一笑,趁我不注意親了我一口,再趁我沒來得及動手,麻利兒跑了出去。
又過了好幾年,我們的孩子去了學堂,這個年紀的孩子問題尤其的多。
這日我算著賬,沈時擎在一旁與他下棋。
他突然問道:「爹,你是怎麼追的我娘?」
沈時擎大笑:「你爹我玉樹臨風,你娘第一次看見我,就說此生非我不嫁。」
我冷冷地望他一眼。
他趕忙閉上了嘴。
「這麼說,是我娘先喜歡上你的?」
沈時擎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道:「是我先喜歡上她。」
我停下手中的算盤,再次看他時,他也含情脈脈地望著我笑。
油膩!
夜晚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問他:「時擎,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他不作聲,一手摟著我,一手把玩著我的發絲,月光落入他的眼底,一片清澄。
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
我輕輕捶他胸口:「你魔怔了?」
他將我摟得更緊,親了親我,柔聲道:「比你喜歡我時早得早。」
言之無物,我翻身就要睡覺。
他開始不安分了:「娘子,兒子說他想要個妹妹。」
我推開他:「別鬧,明日還要去店里呢,踏星說這幾日生意好,忙不過來了。」
他有些吃味:「踏星踏星踏星,你這幾日三句不離踏星,她天天拿著你從前給她的帕子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這老板娘最喜愛她!」說著他欺身瞪著我,「李妙華,你撩人是不是就喜歡送帕子啊?」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我被人擄走是踏星來救我,我把帕子給她捂口鼻。
我有些無奈:「哪跟哪啊,下去,我要歇息了。」
「不下。」
他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又抱著我啄了幾口,一副潑皮無賴樣。
「夜闌月照暖香房,不負懷中美嬌娘,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