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以一笑,我從容起身走到廣場中央,先給宗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方才開口:
「宗主大壽,弟子不才但也想獻詩一首,為此已做了很久的準備,還望宗主能夠準許!」
宗主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準了。」
我摘了段蘇軾的賀壽詞,將開頭部分改了改:
「天劍山中三百春,松筍穿階晝掩門。
太白猶逃水仙洞,紫簫來問玉華君。
天容水色聊同夜,發澤膚光自鑒人。
萬戶春風為子壽,坐看滄海起揚塵。」
緊接著,我又在后面補了句:
「祝宗主,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一時間,這句經典祝壽詞被無數賓客夸贊,很多人越品越有味。
于長老神色一動,起身禮道:
「祝宗主,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賓客相繼起身,紛紛效仿,宴會直接被推入一個小高潮。
宗主心情大好,賞賜自然少不了。
很多賓客也一改對文學的輕漫,經此一事,聽聞修仙界出了不少詩人,在世間留下無數傳世佳作。
12
時間的洪流滾滾而過,林清雪的修為邁入元嬰。
于彬急了,覺得自己身為男人,修為總是不及自己的女人。
為此,哪怕他們情投意合多年,已互許終身,卻始終不敢提成親之事。
于彬決定閉死關,我贊助了他不少資源,有些是于太上都無法輕易得到的。
他很感動,甚至提議,我倆一起閉關。
我嚇得脖子一縮,忙道:
「大哥,自我悟道入筑基以來,我一直走的是入世修心之道,閉死關實在不適合我。」
于彬也不勉強,只交代我幫他盯著點林清雪,別讓人給趁人之危了。
為此,我只能常去精英弟子居住區走動。
一來二去,遇到江靜雅和那兩位冤家在所難免。
這天我路過,正好看到馬天俊在逼問江靜雅:
「小雅,我和羅東來你到底選誰?」
羅東來在旁邊嗤笑:「狗隨正主,你的狗早已在天劍宗臭名遠揚,你憑什麼認為小雅會選你?」
馬天俊眼睛一瞇:「怎麼,想打架?一起去擂臺玩玩,要不要順便立個賭約?」
身后,他的狗腿子們也耀武揚威:
「是男人就上擂臺,別整天娘兒們嘰嘰的!」
「連擂臺都不敢上,有什麼資格跟俊少比!」
「給師姐出難題,逼師姐就范,東少的硬氣就只能用在女人身上嗎?」
刺耳的嘲諷,不斷將羅東來淹沒。
他這人一貫虛偽,明明怕自己技不如人輸掉比武,卻道:
「都是有身份的人,動不動就上擂臺,太粗魯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還流行一種文斗?」
看到這里,我感到后悔,想跑卻已經來不及。
只見羅東來指使身后的趙三山:「三山,你跟葉師弟關系不錯,不如請他過來助個陣?」
我真是想罵娘,這狗東西一家子,幾次陷害我跟于彬,現在又去為難趙三山。
之前外出執行宗門任務,我對趙三山印象還不錯,就一起組過幾次隊。
沒想到此刻,卻成了羅東來攻擊我的利器。
我既不愿趙三山夾在中間為難,又不想幫羅東來出頭。
心中莫名有些凄涼,為何似我等這些沒有背景的小人物,想要安穩活著就如此艱難?
想起年少之時,日復一日,沉重的課業壓得我喘不過氣。
那時我特羨慕李白這些大詩人,無拘無束,自由灑脫。
一時有感而發: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復來。」
吟到此處,我仰天大笑三聲,胸中的煩悶頃刻一掃而空。
周圍之人若有所思,或一臉迷茫, 或一臉敬仰。
越來越多的過路弟子被我的詩作吸引過來。
我神色一正, 豪氣凜然:
「人生苦短, 三山五岳,萬里河山,爾等又去過多少?整日里癡纏于情情愛愛,豈非辜負了我等大好男兒,來世上走這一遭?」
我又一詩封神了。
據說,此后很多人心氣不順時, 常常把這首詩翻出來吟誦。
而作為這首詩的「創作者」,即便我晚上躺在床上睡覺,經常都會收到系統獎勵的提示音。
我也沒想到,這詩首的長尾效果這麼好。
每一次他們吟誦這首詩,都會忍不住感激我。
至于系統,我每一次利用信息差造成轟動,它都比我更激動。
有一次它說漏嘴:
【難怪我帶過的宿主,從來沒人能做完終極任務,原來他們差的是群舔能力啊!】
我不置可否,只為它曾經的某任宿主默默點了一排蠟。
那位同樣是出身于修仙界的草根。
為了拿系統獎勵,他是真不把自己當人, 最后沒等他徹底成長起來, 他就把自己給逼瘋了。
聽到這里,當時我挺來氣:
【既然你早知道修仙界不好混,為何還要帶我來這里?】
它唯唯諾諾:
【我的獎勵是固定的, 宿主你覺得, 在現代社會有用嗎?】
我:【……】
原來我竟是上了它的當!
不過, 除了我那個瘋瘋顛顛的老娘, 我在現代社會也沒什麼牽掛了。
如果說,曾經的生活讓我根本看不到前路。
而現在, 我走過更多的路,見識過更多不一樣的風景。
有一個耳根子軟,卻很仗義的異性兄弟。
還有無數人的敬仰與崇拜。
而未來, 就在那里。
可見,可期。
?
番外:
我是近千年來,唯一一個修行圓滿, 飛升成仙的。
忘了我在現代社會叫什麼名字,只記得我如今叫葉謙。
謙遜的謙。
臨近飛升之前, 我的好兄弟于彬, 居然還在合體初期打轉。
我把系統的事告訴了他, 問他愿不愿意和系統綁定。
按理說以他的身份,系統根本沒多少用武之地。
但自從他和林清雪成了婚,我就更加沒眼看。
修為越高, 子嗣的延續便越困難。
而這倆人,元嬰期就把婚給結了,然后五年抱倆,兒女雙全。
自此, 于彬徹底淪落為妻奴、孩奴。
得知我能夠成仙,是借助了系統的幫助。
于彬驚恐地搖搖頭:
「我才不想成仙,每天老婆孩子熱炕頭不香嗎?」